再次相遇是一年后母亲叶稀的生日,江陵从大学赶回来,一身风尘仆仆。
刚踏进门和睡醒的江昱对上视线,两人同时愣住,两秒后,江昱转回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叶稀凶江昱:“多大了还不懂事,跟你哥闹什么脾气?”
江陵拦住了他:“没事,别凶他了。”
“行,你先坐会,这里……反正屋里有些什么地方你都熟,自己收拾一下,我去看看菜,再等会才开饭。”
“嗯。”
江陵先换掉鞋子,脱了外套,去浴室里冲了把脸,对着镜子抹掉脸上的凉水才出去,他在客厅里站了一会,最终走向刚才砰一声合上的门口。
他敲了两下门才发现门没锁,一推就进去了。
江陵房间里有自带的浴室,他已经收拾完了,正坐在自己书桌边写作业。
江陵不急着进去,直靠着门框斜着头看着里面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人又发脾气了不耐烦地看过来,就这么对峙着也不说话。
江陵走过去拿过他刚才写的题随意到:“勤快了?”
江昱把题抢回来一声不吭又不看他了。
江陵抄了把椅子过来挨着他坐下,两人都没说话,江昱写题,江陵看他写题。
江陵:“快要高考了,这段时间模拟考试成绩怎么样?”
江昱笔尖一顿,斜了他一眼:“管关你什么事?”
江陵也不那么好脾气了,他冷声道:“我是你哥,一个爹一个妈生的,我还不能问你了?”
江昱捏着笔的手指攥紧,哑声问道:“那为什么能上床?”
江陵一时哑了声音。
江昱倔强地不看他,问完这个问题继续写自己的题。
江陵沉默地发了会呆,没给任何回答悄无声息地又出去了。
他出去以后江昱才放下笔。
他双手捂着脸,痛苦的回忆在脑海里蔓延。
父母离异,哥哥跟着爸爸,江昱跟着妈妈,后来妈妈会时不时把哥哥接过来跟他玩,怕他们俩生疏了,同时也是想聚聚,尤其有段时间他成绩不好,哥哥是个学霸,妈妈想让哥哥经常过来陪他教他,爸爸同意了。
他和哥哥的感情好到和没离婚的家庭一样,没有任何别扭。
可不知道终究是和和睦的家庭有区别还是什么原因,他恶向胆边生生出了荒唐的想法,他喜欢上了哥哥。
他瞒得很好,哥哥或许是不知道的,直到成年生日那天,他喝高了,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哥哥,哥哥那会已经大二,他高二,两人都不住在家里,哥哥在自己学校外边还租了个房。
他跑去和哥哥住,仗着喝醉了各种无理取闹索求勾引,最后和哥哥滚上了床做了。
次日一早哥哥还是以前的样子,没什么情绪变化也并不把这件事当回事,还是像以前那样待他,只是后来回家和他见面的次数就少了。
江昱知道,哥哥在刻意避嫌。
哥哥对他没那个心思,那晚他那么闹那么引诱,哥哥也是个成年男人,失控在所难免……
实际上哥哥肯定不如他那般产生那种心理。
可他还是难过,不论如何他们都上床了不是吗,怎么说不理就做得到不理的?
他赌气告诉哥哥要是不回家以后他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谁知道江陵竟然真的没跟他再见过,这次重逢已经过了一年了。
江昱废了好大的力气才重新整理好自己出去,正好开饭时间,只有他们一家三口的餐桌,氛围原来是很好的,今年却有点变味。
因为兄弟俩都沉默不说话。
叶稀叹口气道:“你们到底是长大了,都知道内敛了。”
弟弟苦笑,哥哥不作任何发表。
江陵在这边也有一间属于他的卧室,吃过饭收拾完各自回房间,江昱强撑着才没让自己失态,他回到卧室里久久发呆回不过神。
听着对面房间有了声音,才切身地感受到哥哥回来了,江昱被靠着墙捂住脸哭泣,始终没有忍得住。
和江陵一夜缠绵让他变得黏人,可第二天醒来面对的是冰冷冷的哥哥,他倔强地单方面断掉关系,那人也不发一言,如今又不发一言闯进他的地方。
可那又怎样,这一年来的思念填满了身体,曾无数次想过悄悄去看望哥哥,又倔强地忍住了,如今相见,倔强已经抛却脑后,思念已经移出来了,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还得藏着掖着。
江昱完全忘了关注隔壁的动静,直到动静从他门这边响起。
他抬眼望去,江陵竟然推门进来了,只是僵在了门口。
因为江昱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江昱第一时间扭过头手捂住脸,眼泪在看见江陵的那一刻瞬间决堤。
江陵走过去蹲下来要掰开江昱的手,江昱不让,但他力气没有江陵大,被江陵掰开了,他还在哭,质问:“干什么?这样你满意了?你就想看到我这副模样?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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