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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魂销(3 / 6)

这般清闲无事,他们二人就开始频繁走动,夜宿对方家中,抵足而眠都是常有的事。

清闲惬意的日子过去之后,二人又一同罢了校书郎,住进华阳观里读书,为制科考做准备。观内环境清幽,有萧飒风雨,也有暮蝉啾啾。身处闹市,却能寻得幽静一隅,倒是不错。那几个月白居易过得很是惬意,他为了制科考,准备充分。写了七十多道策论,连元微之也不禁赞赏。

《策林》成书的那晚,窗外的槐花落了满地,淡淡的清香袭进房屋里,萦绕在二人鼻息。他看着元微之在书封上写下“白居易”三个字时,不禁愣神,那明明是十分端正的三个字,他却从里面读出了缱绻的情意来,于是他又提笔在后面写下:“元和初,予罢校书郎,与元微之将应制举,退居于上都华阳观,闭户累月,揣摩当代之事,构成策目七十五门。”

元微之,不是元稹。这是他的私心,也是他深埋在笔墨之间的爱意。唇齿一张一合,吐出的是他这几月的心动与思慕。也许在他们事,嫡亲哥哥又是前不久尚了公主,正是风光无限。

从这位白小姐口中,元稹又知她名居易,下午与闺中密友出来踏青,却不小心分开,又迷失了路,遇上歹人,“幸得公子相救,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白居易早有婚约,虽未见过对方,但若是婚前失贞,纵使自家有权有势,也难免遭人非议,何况她又拿什么脸面去见人?

念及此,白居易不禁垂泪,又再对着元稹拜了拜,“公子若是不嫌,明日到我家中,我再好好感谢报答你。”

美人盛情相邀,元稹再怎么推辞也是难却,只好答应。待到翌日清晨,再见白居易时,元稹才惊讶,昨夜迎着夜色,看不清女子模样,但想来也是个美人,却不知是这么一位湘波仙子。

只见白居易立于檐下,迎着日光,长身玉立似杨柳舞风,袅袅婷婷轻轻盈盈,两弯烟眉拥着簇簇春山,似隐非隐,眼若秋水横波夜月溶溶,色若秋菊照水春花映月。这等好颜色,纵使裙钗脏乱也再是难掩,真真天香国色,炫人夺目。

元稹竟一时看呆了去,等回过神来,美人已羞得低垂螓首,轻咬贝齿。

“在下失礼了。”元稹苦笑。

白居易借着衣袖遮掩,粗粗打量元稹,亦是英俊非常,再看双眉如剑,身形如松,又忆起昨日元稹义举,不禁魂魄荡漾,双颊生晕,“公子走罢。”

2

回了白府,白居易父母对元稹的相救之恩谢了又谢,又闻元稹是参加今年春闱的举子,再探其身世,乃是个寒门士子。白父素来喜欢资助寒门士子,听罢,便取了一些钱财赠予元稹,又请他在府中小住几日。

元稹再是盛情难却,就此住在白府的东厢房,准备春闱。

白府的西厢房是女眷居所,与东厢房只隔了一条长廊,长廊之下是一小片湖,引着护城河的水,因此常有城郊的枫叶林落下的枫叶进来。一些女眷爱在长廊中间的亭子里玩闹,闲情时又拾起湖中枫叶,蘸墨提笔,写些小诗小词,又放回湖中,枫叶顺水飘走,竟有些红叶传情的意味。

一天,元稹走过长廊,就见亭子上围着一圈女眷,绿云钗环相错之间,他竟看见了那位白小姐。

白居易今天穿了身新衣,趁着日光好,和着满湖春色,与姊妹们斗草簪花,玩赏诗词。眼下,她的阿姊说了一句诗,诗中有个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典故,让她来猜,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忽觉有人在看自己,抬眼一看,正是当日那位英雄救美的公子。白居易杏眸一转,立即就与他打了招呼,“元公子来得正好,我有句诗正想问人呢。”

阿姊听罢,笑骂她一句,“好个无赖,竟要去寻求外援。”

白居易笑道,“好姐姐,我真是想不到啦,你就饶过我这回罢。”

元稹乃是一等一的风流,才行至亭子外,有些没见过他的丫鬟已是羞红了脸,跟同伴轻轻咬着耳朵。元稹却是装作没看见,眼只看着白居易,等着她的问题。

白居易将绊倒她的诗句说出,元稹想了想,立即将其解了出来,白居易恍然,“原是这样。”

待元稹走后,阿姊又说,“那杨公子倒不如这位元公子生得俊美,与你也不般配,只是可惜元公子这等家世,不然,我猜阿伯真会准了你与他的事。”

白居易惊呼,连忙用手帕捂住阿姊的嘴,“胡说,这种话又岂能说的。”

虽是这样说,白居易脸却红了。阿姊一副了然的模样,“还想瞒我呢。你平时甚少出来,就算出来也是在西园,哪又常来这了?想必这里定是有个如意郎君。”

原来白居易早在那天夜里便对元稹一见钟情、芳心暗许,却不知元稹的心思,又忧心自己与杨公子那一纸婚事。见阿姊已看透了自己的心事,也索性将自己的担忧尽数吐出。

阿姊思罢,道:“你不妨去试探一下他?他若对你也有意,想来日金榜题名,也定会向阿伯求娶你。金榜之婿何其炙手,没准阿伯会同意呢?”

3

白府老太君的生辰将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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