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轻微的响声。只要空气中有一点动静,这个响声就会被淹没。我努力集中注意力:为了听到那一阵细密的沙沙声,我减弱了自己的呼吸。
我们什么时候到城里去?他问我。
很快。我回答。
很快。过两天。他从法地乱揉他的屁股。他剧烈地扭动身体,我低吼一声:安静点!他停下了,我的声音在压低后变得很粗,染上浓重的情欲,就像蛰伏在黑暗里躁动不安的野兽。
我说完安静,他就像死了一样,再没有起半分挣扎的心思。他安静地等我随便舔了两下就把手指塞进去,又安静地等我把硬挺的阴茎按在他柔软的臀肉上。只有我真正进去的那一刻,他才像如梦初醒,难堪地低声啜泣。他的指甲开始用力,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很浅的印记。我让他像一条在波涛中翻滚的破船,他无所依靠,只能抱着我,大腿适应我摆腰的节奏,偶尔小幅度的痉挛。
在这处狭窄、潮湿又泥泞的甬道中,我的大脑体会到一阵疯狂的窒息感,如同缺氧的鱼。
很长一段时间,除了细微的床板摇晃声、皮肉相撞的水声,以及舍友的鼾声外再也听不到什么。我们都怕被别人发现,身上裹着被子,想把这点声音也裹进去。干他干到最后,黄宗伟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情绪,他可能高潮了,也可能没有。我没问他,他也懒得说。
我把阴茎拔出来,精液射到他的腿根上。他闷哼一声,腿缝颤抖着张开,身下一片狼藉。把他搞成这样,我实在应该感到抱歉,但黄宗伟没有看我,他已经习惯了,我自从步入青春期,就像一条时刻会发病的狗。
他从床板下面掏出卷纸,扯了两张,手软脚软地爬起来收拾自己。我起身给他腾出地方,他低声叫住我:等会儿。旋即扣住我的后脑勺,用牙齿轻轻摩擦我的嘴唇,但是没有伸舌头。
他用年轻的手臂搂住我,手臂上散发汗湿味,以及那个年纪的男孩独有的生长的气味。生长的气味,皮肤下隐藏着骨骼与肌肉无声的抽痛,就像破开泥土表面时,花茎上的味道。
他的呼吸慢慢平复,很久之后才松开我,抬起擦身体的手,再也不怕会不会吵醒舍友,重重扇了我一耳光。
没有人陪我,我只能跟班里的傻子做朋友。
那个傻子叫阿正,家里开了一间裁缝铺,人很老实,就是脑子有点问题,导致反应慢,记忆力也差。他坐在最后一排,不爱学习,上课经常睡觉,对外界总表现得很木讷,不过对捉虫子倒是很感兴趣。
阿正的书包里有一只竹子编的小盒子,里面装了很多蚂蚱。他不知道给盒子开孔,捉了蚂蚱就扔进去,有的已经死透了,他还不清理,只把活蚂蚱和死蚂蚱放在一起关着,那些活蚂蚱在死蚂蚱的尸体上蹦蹦跳跳,好不热闹。
他曾经是阿勇的欺负对象,因为他长得比其他男生都矮,也没什么力气。他似乎有哮喘,再加上他的眼睛比一般人大一倍,眼球也更突出,跟别人在外边跑不了几步,就跪趴在地上,咳出青蛙的叫声,又要被周围人笑好一会儿。久而久之,没人带他玩,其他人又闹又跳,他就蹲在树荫下,安静地捉虫子。
当时在班里还发生了一件好笑的事。有一次,阿勇那伙人又在找黄宗伟的麻烦,他们把黄宗伟堵在门口,非逼他喝下一碗泡了死蚂蚁的污水,黄宗伟不愿意,他们就想上手。老师已经走了,没人敢阻止他们,他们聚在后门,推搡黄宗伟的肩膀,想掰开黄宗伟的嘴,把这碗脏水灌下去。
阿正那傻子突然跑上去,抢走了那碗水。他仰起头,一口气往喉咙里灌了半碗,又呕出来半碗,直呕到阿勇身上。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在见义勇为,还要钦佩他的勇气,但他呕完那半碗水,就开始耍无赖。他本来就矮,此时像只蛤蟆一样蹲在地上,拽住阿勇的裤子撕心裂肺地喊:你怎么不跟我玩啦?!
他喊得喘不上气,又开始吭吭的咳,边咳边喊,面目扭曲,语言混乱,如泣如诉,场面之滑稽,令周围其他人都捧腹大笑。
他这一闹,黄宗伟钻了空子,趁众人看热闹之际,他已经溜之大吉。我本也想跟上去,但到校门口不远的地方,一个女生扎一条辫子,身形瘦若竹竿,正站在那里等他——是阿惠。我停住脚步。他们一起走了,黄宗伟背着他的旧书包,阿惠也背着她的旧书包,他们走在一起,阿惠比他矮了半个头。他们的背影很像,中间隔了一条半人宽的缝隙。越往远走,越见两个相似的黑影。
太阳落山,落下一片金光灿烂,照得两条影子更黑,竖条条,几乎看不清人样,他们就这样一起走进落日里。
我只好折回来。
教室外没什么人,阿勇他们也走了。阿正被狠狠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他抽搐的模样十分骇人,蜷缩在门角,像一座奇形怪状的肉峰,我走过去,发现他挡住了教室门口。
他看上去很可怜,连呻吟都发不出,如果没有人搀扶他,他就站不起来,可能会在这里睡到半夜,直到家里人察觉到他不见了。我蹲下去,掏出口袋里的手绢,揪住他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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