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哭泣的缘由。“你怎么又哭了?”贺念璠哭得直抽噎,整张小脸布满泪痕,林弃蓦地有些怨恨自己来的太急,身上竟是一块能拭泪的手帕都没有。“姐姐,你让我回家,是不是因为讨厌我?我、嗝……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不会伤了你,我会听你的话……求你不要与我绝交……”“啊?什么绝交?”
林弃捏住袖子拭泪的手一顿。难道小孩子的思维都这般跳脱?还是自己年纪大了记性变差,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了?十八岁的“老人”林弃掰过贺念璠的头强迫其与自己对视,字正腔圆、一字一句耐心道:“我何时说过要与你绝交?不过是你自己在分化期嚷着想家里人,我才想尽快送你回去,毕竟你一个孩子在会稽逗留时间确实太长,我担心你家中人多想。”哭声戛然而止,贺念璠眨巴肿得看不出是凤眼的眼眸,抽鼻道:“真的吗?我以后还能再来找姐姐?”“当然是真的,你都忘了?”何止是忘了,分化期就和断片似的,贺念璠不敢说。小孩子的心思最是藏不住,林弃这才明白过来念璠误解多日,为使她安心,她拉过贺念璠系在腰间的玉牌,再次承诺道:“凭借此牌,你可随意出入越王府。”心中高悬多日的石子终于落地,少女蓦地陷入巨大的幸福,她攥紧手中的玉牌,上面还残留有林弃的体温。其实贺念璠为何想这么快离开,一是因为前几日林弃让她回家,让她误以为自己被讨厌,二是自己不顾林弃意愿同她交欢伤了她,感到愧疚后怕,两者交加,让念璠相信自己一定会被彻底厌弃,为让林弃眼不见心不烦,在她心中留下一点好印象,贺念璠这才想着自觉“滚蛋”,否则,她当然想呆得愈久愈好。“真的不是因为厌烦我,姐姐才想赶我走吗?”“不是。”“也不是因为我分化为乾元?”“……不是。”“那,那昨晚我伤了姐姐,姐姐会不会因此讨厌我?”“当然不会。”一阵穿堂风吹过,屋内不正常的热意骤然下降,贺念璠措不及防地给了林弃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的涕泪是都蹭在她的衣服上了。熟悉的触感和体温让林弃想起昨晚的温存缠绵,她不自在地推开念璠,扶腰嘶气。“姐姐你怎么了?是哪处不舒服吗?”还说呢,林弃气不打一处来,用食指用力点贺念璠的眉心。“你昨晚做的太过火,我的腰……”不,应该说她全身没有一处好受的,能坚持跑到这,多亏“要找念璠问个清楚”的怨念支撑着。说起来……林弃直白地向少女单薄的腰身看去。“你的身子就没哪处不适?”“没有……”说来也怪,昨晚明明担心林弃的身子担心得不得了,躺在床上却乏得紧,醒来天正拂晓,一夜好眠,硬要说有哪不舒服的话……贺念璠撩起袖子,藕似的白皙小臂上有几道狰狞的抓痕。“姐姐昨晚挠得太大力,有些破皮了。”林弃定睛去看,不由吓了一跳,岂止是有些破皮,伤口边缘到现在还在冒小血滴,也不知是否会留下疤痕。“我还以为只有我被你折腾……”“啊!”贺念璠忽的大叫,又变回之前畏畏缩缩的模样,“姐姐,你那处是不是很疼啊?对不起……”既然意识到了憋在心底就好,何必一惊一乍地喊出来?林弃嘴角抽动,干瘪地挤出几个字:“无碍,毕竟昨晚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对,”林弃揉动自己直不起来的腰,“乾元和乾元做那事不符合人伦常理,我们都忘了吧。”“……忘了?”昨晚的意外确实给贺念璠留下不小的阴影,可她只是后悔自己太过粗鲁,若有下一次,她一定要将耐心贯彻到底,做一个温柔的乾元君,才不会叫姐姐再次晕过去。然而现在,林弃明确地与她说,昨晚的交欢是最后一次,还有什么人伦常理,她不明白,明明阿娘与母亲这么多年来不也好好地在一起吗?“可那日马车中,姐姐分明答应过要对我负责,还要与我成为恋人,姐姐都忘了吗?”控诉声像一根根针扎入耳中,林弃面色凝重地对上少女遍布血丝的眼瞳。是啊,的确是她将念璠拉入这深不见底的泥潭,让她深陷其中,说什么一笔勾销,不过是她自作多情。“我当然记得,可你分化成了乾元……我可以补偿你……”“补偿?”少女囔囔重复林弃的话语,肩膀一沉,眸子中再度噙满泪水,“姐姐宁愿做到如此地步么?我不明白,乾元与乾元在一起又如何?阿娘与母亲这么多年都是这般相互扶持走来,她们……”“念璠,你听我说。”林弃按住贺念璠因激动而不断颤抖的身子,少女倏地安静了,看过来的眸子中俱无神采,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林弃内心被触动,一时竟不忍拆穿真相。“我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你难以接受,”林弃呼出一口气,“我问你,既然你的双亲皆是乾元,旁人可知晓她们的身份?”“当……”贺念璠无声地闭嘴,改口道,“部分人知道吧……”“部分?”“姐姐知道,阿想姑母知道,姨母知道,还有当年的接生婆,她也……”少女说不下去了,泪水无声地划过脸颊,贺念璠绷紧双唇,手指抠着衣摆,发出令人焦躁的指甲摩擦布料的声响。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寥寥数人知晓阿娘的乾元身份?为什么学堂中的大家都默认阿娘是坤泽,阿娘也从不解释?她终于反应过来,为何出门前姐姐与母亲同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将阿娘是乾元一事同旁人提起,为何阿娘为乾元一事是秘密。“乾元与乾元相恋真的不能被世人所容吗?”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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