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推开念璠的身子翻过身,无视从腿心流出的液体,抓过一旁的衣服就往身上套。“是我有错在先,你不论说什么,我都不会反驳。”话虽如此,倒显得贺念璠是在无理取闹。“你不解释?”林弃系衣带的手微不可察地愣住,而后又快速将它系好。“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没什么好解释的。”她还未知道祁见溪的心上人是谁,计划甚至还未开始,她不敢给念璠许下虚无缥缈的承诺,万一、万一计划失败了呢?岂不是让念璠空欢喜一场?那她宁愿让念璠误解,痛恨自己几年。“呵……你当真好狠的心,念温说得对,皇家人最是无情,多谢殿下赐教!”贺念璠抬手一挥,林弃捂住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的疼,可她的心比脸痛上千倍、万倍。“相思与君绝,我们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马车在城门停下,林弃跳下车,腿心的黏腻让她不由夹紧双腿。接过守卫手中的外衣,她招呼车夫过来。“你可以送这位姑娘回家了。”她们再未多看对方一眼,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林弃收紧小腹,神色照常地朝越王府的方向返回。今晚,是时候和祁见溪把话敞明了。回府后,对向自己提出疑问的宾客,林弃说是见了一个不久前产生误会的乾元挚友,大部分人一听是乾元女子,也就打消疑虑,好像默认这个世上性别相同的两个人不会发生些什么。倒也省去了解释的工夫。待闹完洞房,众宾客散去,屋内仅余一对“新人”,祁见溪头上依旧盖着那块红盖头,似在等待林弃去揭。林弃站了一天,又在马车中被肏得四肢发麻,眼看四下无旁人,她也就不想继续演戏。“你我毕竟只是表面夫妻,这个盖头,还是你自己掀开吧。”“那、那合卺酒呢?”这是林弃第一次听清祁见溪的声音,比她见过的大部分江南女子要成熟、稳重。“自是不喝,我听林悠说你有心上人,这合卺酒,就留到你和他互表心意的时候再喝,毕竟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是盟友。”祁见溪也不知在坚持什么,在床边又保持缄默一会儿,确认林弃当真没有揭开她盖头的意思,这才缓缓抽掉这块遮挡她视线的红布,拿在手中发呆。当初随姐姐一同进宫,在宴席上惊鸿一瞥的乾元女子现在就躺在她身边,双目合紧,弯翘的羽睫正在微微颤动。“官人,你睡了吗?”能看到眼帘下的眼珠正在转动,林弃翻了个身。“不要喊我官人,喊我的名字就好,若是在外人面前怕被揭穿,可以喊我殿下。”一直喊官人,不就显得她们像真正的夫妻?林弃觉得,该有的边界感,还是得划清。祁见溪意识到林弃的抗拒,这也是应该的,毕竟,是她骗了二殿下和越王在先,受到冷遇不是理所应当?可她依旧不死心,她瞧林弃面色绯红,身子又乏得紧,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下午喝了不少酒吧?”林弃在出屋前明说了自己不能喝酒,祁见溪那时殷勤地替她倒了一壶水,趁机将少许合欢散倒入其中。无色无味,剂量又低,不容易被发现,她估摸着到了晚上,林弃就会陷入易感期。“没,我不能饮酒,下午都在以水代酒……”尾音拖长,猫似的慵懒,看起来真是累坏了,祁见溪感到一阵心动,猜是药效发作,撕开阻隔贴散发自己的信引,水蜜桃的香气在周身萦绕,直奔林弃的腺体而去。“对不住了,殿下。”林弃却是又翻了个身,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自己头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朦胧中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什么,罢了,应当不重要……林弃没动静了。刚出阁的坤泽女子又如何知晓乾元被坤泽的信引影响是何反应,就是这一招,也是长她两岁的贴身侍女教她的,说是没有乾元能抗拒坤泽的信引,拿下越王,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殿下眼下是……?祁见溪戳了戳林弃的侧腰。“殿下?殿下?您还醒着吗?”见林弃没有反应,祁见溪也不知哪来的胆量,手竟伸到女子的腰带上,殿下常年习武操练,身材一定是极好的。腰带上的结才拉开,林弃猛的睁开眼睛坐起,抓住祁见溪的手,脸上有着愠色与不解。“你这是做什么?若是祁姑娘有意中人,还望你自重!”她本想甩开祁见溪的手,想到与宣平侯的承诺,手上还是没使劲。“今晚我睡书房,祁小姐早些睡吧。”“不要!你别走!”洞房花烛夜留她独守空房,这件事若是传出去……祁见溪向林弃跪爬过去,膝盖无意间压到宽大的袖摆上,重心不稳,她跌到床下,听声音,大概是伤到了。“你没事吧?”手掌擦破了,膝盖也在流血,林弃愈发搞不懂这个“同盟”的意图,“我去拿药,你稍等。”“殿下,别离开我,我不需要上药……”祁见溪扯住她的衣摆不放她离开,力气用得大了些,手心更痛了。“啊……”祁见溪强忍着没让泪水留下,林弃吹去她手心的灰尘,离得这般近,她忽的意识到不对,没点熏香,屋中何来的香味?她想起来了,那个自己还未问出口的问题。“想必你也知晓我有意中人,那我想问问,你的意中人是谁?”“我的意中人……”祁见溪的目光追随着林弃的眸子不放,情感热烈得能将她烧出一个洞。林弃大感不妙,避开她的视线。“你……”“殿下,我的意中人就是你。”——————————————————————一开始的安排没这么复杂,两人真的只是合作关系,可写着写着,我觉得不行,我不想把林弃束缚在越王这个身份上,所以增加一点点小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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