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与从没吃过苦,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哪怕是被绑着接连穿越了两个世界,不得不应付各种乱七八糟的狗血情况,她也从没有像这次一样尝到过所谓的“苦头”。
浴桶里的水已经只剩下最后一点残温,身体里岩浆般翻滚的情绪却半点没有要偃旗息鼓的意思。
和她猜想的一样,这种物理疗法也同样没用。
明明难受得要命,她却很有闲情地笑了起来。
祂大概是觉得她一个从没受过任何委屈、又在情事上随心所欲的大小姐,绝对半点吃不了这种苦。
只可惜,覃与只是不喜欢吃苦,并不代表她吃不了苦。越是用这种下叁滥的手段逼她就范,越能说明背后那家伙已经被她逼得狗急跳墙,如今是半点脸面也不要了。
她煎熬,但祂想必比她更加煎熬,这就够了。
“覃与”作为这个剧情故事里举足轻重的角色,如今又被剧情撺掇着和男女主提前碰上了面,那就足以说明这个角色的不可替代性,因此,想要以情欲来毁掉、乃至杀死这个身体,在这个故事背景里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既然死不了,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覃与从浴桶里起身,换好衣服从浴房出来时却没见着刚才一直守在门外劝她尽快出来不要着凉的盈馨,反而见着了有两天没见的辞疚。
她挑了挑眉:“你最好不是空手回来的。”
上回的意思说得很明白,要么带回她乐意听到的消息,要么带回她乐意睡的人,就算面前这头状似温驯的狼擅长用沉默来装糊涂,但她很确定,他背后的主人绝对很明白她的意思。
辞疚本就低着的头颅垂得更低:“属下为小姐准备了一件礼物。”
覃与猜到那位殿下即便再如何看中如今的她身上的价值,也绝不会纡尊降贵到把自己送给她睡。可看到自己卧房里跪在床边的一对双生少年时,覃与还是没忍住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怎么说“覃与”都有可能是他未来的伴侣……之一,真没想到这位七殿下可以大方到这种程度,不仅应下她的要求,还一出手就如此阔绰。
床边跪着的一对少年穿着同样清凉的一层单衣,无论是身形还是打扮都别无二致。左边那个双手被硬性绑在身后,看他那憋屈姿势,想必手脚都绑在一起,嘴里还堵着一块白布,见覃与看过来立刻双目圆瞪,做出一副要同她拼命的生气模样;右边那个倒是自由得多,规规矩矩地跪坐在床边,见房间主人回来,立刻俯身下拜,轻声叫了句“小姐”。
他声音干净,像是激流的山涧,又带着泉水的沁柔。
覃与的目光很是自然地从左边少年那张略显滑稽的脸上转移到他身上:“起来吧。”
始终伏在地上等待她叫起的少年这才缓慢直起身来,露出一张清俊非常的脸。他的视线和姿态一样,规矩地垂视着地面,哪怕后背挺直,也从始至终没有放肆地看过覃与一眼。
真有意思。
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扭头看向身后半步远守着的辞疚:“替我向你主子道声谢,这样别致的礼物想必他花了不少心思吧,我会好好爱惜的。”
辞疚的视线从她雪白清瘦的脚踝上移到她微微弯起的眼睛,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她说的究竟是字面意思,还是话里有话。
还不等他思考清楚,她又开口道,“你难不成要守在我房间观摩我的好事?”
好事。
辞疚心里像是被这轻飘飘的两个字轻轻蛰了一下,蚂蚁咬一样,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酸还没来得及分辨,就消失不见了。
他知道她不简单,但还是忍不住多嘴:“属下就守在屋外,小姐有事叫一声就行。”
“灌过药的两只软脚虾,”覃与轻嗤一声,“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很好,左边被堵住嘴的那个气得更丑了。
辞疚默了一瞬,悄声退去。
仅剩下叁人的房间内,唯有左边那个气呼呼的少年鼻腔里急促的喘息声。简直——刻意到不行。
覃与一贯不耐烦浪费时间做戏,尤其是在还没弄清楚这两位少年来历前,他们对她而言,可以说是毫无价值。
她缓步朝着床的方向走去,顺手从屏风上扯下一件披风,走到两人跟前,先左边那少年撞向自己的动作前,扬起披风兜住他头肩,一脚将被罩住的人踹下了脚踏。
右边的少年手臂似乎动了动,但很快便敛了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恢复到了先前的平静模样。
失去平衡栽倒在地又被披风严严实实兜住了视线的少年姿势别扭地歪在地上,鼻子里不停地发出“呜呜”的叫声。
覃与托起右边少年的下巴,看进他那双秋水般明澈的眸子中,低头凑近,声音轻得只够彼此听见:“演得真叫一个漏洞百出。”
低笑声中,她看见少年眼瞳一瞬间的紧缩。
与宝这个世界武力值又要up up了,等下一本开启末世剧本也没任何问题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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