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说完,又爬到白湛舟的床上,把他和被子裹在一块,现在就像是一根虾卷,「你看他被我包得这麽紧,怎麽可能受伤?如果怕撞到头,把我放在书桌旁的安全帽拿来,我替他戴上。」
在苏韦的催促与指令之下,白湛舟裹着厚厚的棉被、戴上苏韦的全罩安全帽,从铺着三层厚棉被的楼梯滑到地面──
「口罩!」
「要黑的还是布o狗的?」
「……你为什麽有布o狗的口罩?」
吕育生x1x1鼻子,这又得说到他的伤心事,「前nv友给我的……」
苏韦沉默,接过h粉渐层的可ai口罩,替白湛舟戴上。
他轻轻将白se的棉绳g上他的耳朵,碰触到他发烫的肌肤,不知道自己怎麽会跟以前遇到弟弟妹妹生病时一样心焦。
他在不知不觉中,也把白湛舟当成自己的弟弟在照顾了吗?
「你要开白湛舟的车去医院还是叫计程车?」
「叫ber吧?」苏韦扛着虾卷回道,「你们替我开个门就好,现在刚好遇到早八的上课人cha0,应该会有人能帮忙按电梯。」
「你们小心点。」石明宇打了个呵欠,在407的房间门口与苏韦道别。
「有事记得打给我们!」吕育生说着,替他关上了门,接下来苏韦走在路上,都是全宿舍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当男宿的人都在想,怎麽有人扛着一坨棉被走在路上的时候,才发现里头有个人,那人一动也不动、脸被口罩遮着,完全看不出是谁。
苏韦见等电梯的人排了大排长龙,上课钟声也快响了,他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说要cha队,便扛着白湛舟从四楼下楼梯。
「别担心,我一定会紧紧抱住你,不会让你摔下去。」
「吐……想吐……」
「冷静,先别吐,你现在吐我接不住!」
晕呼呼的白湛舟觉得自己像是从山上滚下来的一颗巨石,好像正以很快的速度往下撞,一下往东倒、一下又往西歪。
他虽然冷得颤抖,但包紧紧的被子一点都不透风透气,一直闷着又让他难受,可即使他想伸手将被子拉开,也完全没有半点力气,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现在的他是御饭团吗?找不到撕口的那种御饭团……是劣质品……
「白湛舟,你还有意识吗?」
「……什麽意思?」他还有什麽意思?这是什麽意思?
「我问你,x趋近於2的时候,5x+3会等於多少?」
「呃……」基础的微积分考题,为什麽会有微积分?这题很简单,可是他的脑袋为什麽没办法好好运转?
见白湛舟露出「这种题目为什麽我算不出来」的痛苦神情,苏韦决定问些简单的,好让他保持清醒的同时,也能安下心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声音、这口气,他还能不知道吗?
最近他总和这个人腻在一起,连他自己都觉得好黏人、好麻烦……
「苏韦……」
「很好,你总算答对一题了。」
「……这样几分?」白湛舟喉咙疼得不行,但他还是想知道,他在这场考试拿了多少的分数。那题连入门都称不上的微积分都算不出来,应该被扣了很多分数吧?但他可是要拿书卷的人,他要一直当第一名,不可以考输任何人。
「一百分。」苏韦浅浅一笑,而白湛舟在听见自己的分数後,也满足地再次沉沉睡去,让苏韦後悔不已,早知道就说他考了二十分,让他崩溃到惊醒。
陌生的消毒水味、明亮得让他睁不开眼的灯光、四周似乎还有很多人,不论远近都有,交谈声和脚步声从未停过……这是哪里?
白湛舟意识蒙胧,缓缓睁开眼睛,仅隔着帘子的邻床病患在此时发出痛苦的哀嚎,他才发现自己在医院的急诊室中。
他的身子就像都被拴紧了螺丝,不是每动一下都得花费很大的力气,就是完全动弹不得。当他看见自己病床旁的熟悉身影,正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猛地咳起嗽来。
苏韦发现他醒了,马上站起身,「现在感觉怎麽样?舒服多了吗?」
说着,还不忘轻拍他的背,想让他好受点,真把他当自家弟弟照顾。
「我……我怎麽在这?」听着一点都不像他的声音,白湛舟知道自己问了蠢问题,忍着喉咙痛又问:「什麽病?」
「应该只是重感冒,你刚刚烧到四十度。」
白湛舟紧皱着眉,「几点?」
「下午三点二十分,之後再拿医生证明请假就行,这不影响你的全勤。」
他居然知道自己在担心什麽。
「住院?」
「医生说不需要,吊完点滴、再检查一次,确定没问题就可以领药回去了。」
白湛舟缓缓点头,说了最不可能从他嘴里吐出的那两个字:「谢谢。」
「小事而已,我去帮你叫医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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