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没醉。」
「喝点吧,省得明天头疼。」
「唔。」安邢没再推拒,三下五除二就喝得jg光,宁知寻替他洗杯子去了,他就坐着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没多久,宁知寻回来了,他站在离安邢稍远的地方,问他:「今晚……你想直接留宿吗?」
「你决定吧。」安邢说:「我都可以。」
「我今天想留着,我妈醉了我实在放心不下。」宁知寻似乎是有点不知如何开口,「但是我们可能得同房,或是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睡客厅。」
「没事,我打地铺吧,你睡客厅容易着凉。」安邢说,「就是可能要麻烦借个换洗衣物了。」
「床给你,我睡地上就行。」
「哪有和房间主人抢床睡的道理?」
「哪有让客人睡地上的道理?」宁知寻难得坚持了一回己见,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安邢忍俊不禁。
宁知寻多问了一句:「笑什麽?」
「你确定我们要继续纠结谁睡床谁不睡床的问题吗?」安邢眉眼都染上了笑意,「这样似乎没完没了。」
宁知寻於是选择实话实说:「今天本来就是我要求你过来,甚至留下来的,我不好再欠你人情。」
「哪有什麽欠不欠的,我不在意这些。」
「可我在意。」几乎是瞬间宁知寻便开口,让安邢明显怔了一下,「就这样说定了,不接受反驳。」
「行吧。」安邢最终还是退让了,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要是还继续争下去,反而更惹人嫌。
宁知寻回房里给安邢找了一套全新的衣服出来,他猜测这应该是林雪为了让自己回家而有得穿才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他还未曾穿过,倒是先借给安邢了。
「浴室在我房间里,进来吧。」
宁知寻的卧室不大,整t布置走一个极简风,以黑白灰三se为基底,连点多余的装饰物都没有。宁知寻同他指示了一些配备的置放位置,随後就让他先去洗澡,自己则从橱柜搬了新的一套被褥出来,铺到地上,简单刨了个尚且舒适的窝。
宁知寻这辈子还没跟人同房睡觉过,以至於他从浴室出来之後,乍然看见床上还有一人在等着他,心底不免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
不过那种感觉顷刻之间就被他摁熄了。
「怎麽不先休息?」
「工作上有点事没处理完。」安邢在他靠近的时候切掉了手机萤幕画面,宁知寻只短暂瞥见上面覆满密密麻麻的文字,没看清楚是什麽。他走到自己新建好的小窝去,盘腿坐在一叠棉被上吹头发,安邢就这样从他背後直直盯着他,没来由地对於这个男人产生了些许的好奇。
「安邢。」宁知寻忽然切断吹风机,背对他轻唤一声。
「嗯?」
「今天我妈说的那些,你就当什麽也没听见过吧。」
尽管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回声「好」,然後什麽都不要再过问,然而他却按捺不住,问道:「为什麽?」
「谁都不喜欢旧事重提,更何况是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宁知寻的声音逐渐发冷,也不知是冲着安邢那句问话来,还是单纯冲着自己,「而且我想,虽然伴侣必备条件之一是坦诚,但是请恕我认为,我们之间远没有必要到达那样的地步。」
说这话的时候,宁知寻的手在安邢看不见的地方牢牢攥紧了被子,把自己的手指都捏得发青,他却丝毫不觉得疼。
今天林雪毫无预警地说起来宁溪平g过的那些龌龊事,不仅让他再次清楚意识到,婚姻之下,ai情不过都是无谓的牺牲品,更让他想起了那个曾经为了ai情而义无反顾的自己,究竟有多麽愚不可及。
「我知道了。」
「嗯,早点睡吧,晚安。」宁知寻抬手灭了床头的台灯,重新把自己塞回小窝里。
「晚安。」安邢沉声说。
整整一夜,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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