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有蛊,蛊物毒人”。自古以来,苗疆便是中原文化里落后、贫穷、笼罩着魔幻主义色彩的邪性神秘地界。相传,苗人起源于5000多年前,居住于黄河中下游的“九黎”部落,后迁徙至长江中下游。《楚语》有云:“少皞之衰也,九黎乱德,民神杂糅,不可方物”。其上有注解道:“黎氏九人,蚩尤之徒也。暗示了苗人的祖先即为蚩尤。五千年前,崇国内陆高原上形成了以炎帝神农氏和黄帝轩辕氏为首的两大部落集团,它们沿黄河南北由西向东发展,到达黄河中下游时,遇到了蚩尤九黎落集团,发生了战争。据《史记·五帝本纪》载:“轩辕之时……蚩尤最为暴,莫能伐……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禽杀蚩尤。”又如《国语·周语》所载:“黎、苗之王,夏商之季,子孙为隶,不夷于民”。蚩尤九黎部落被黄帝带领的北方华夏部落击溃了。其族人被打散,有的留在中原,其子孙后代有些沦为华夏中原王朝奴隶主的奴隶,逐渐融合于华夏族内,有的被迫离开江淮和洞庭、彭蠡之间的平原地带,被驱逐到“叁危”地带,即进入川南、滇东北、黔西北西南边疆等地,逐渐形成今天的苗疆地界。长期以来,苗族许多地方都流传、保留着一些与蚩尤密切相关的古老故事和风俗。比如,“踩花山”或叫“扎山”。苗民们传说,这个习俗最初就是为了祭祀他们的祖先蚩尤:当年蚩尤率领苗族先民抵抗黄帝东进,大败。族人四散,失去联系,有人逃进中原,有人逃进荒野。为召集部落集结,蚩尤在山上竖起高高的木杆,木杆上系上红腰带,令青年绕杆吹笙欢歌,以重聚失散的部落成员,重振旗鼓,再次战斗。后来,这一举动便演变为定期举办歌舞盛会苗族传统节日而流传下来,成为了苗疆的鬼节必要的祭祀活动。人们在这天,通常会在花山场中立一根“花杆”,其上挂上一面叁尺六寸长的红布,名作“蚩尤旗”。边立“花杆”时,大祭司要念咒词,追述苗人祖先蚩尤如何同黄帝打仗,后来兵败被杀,苗族先民被赶跑等情景。另外鬼节这天,也是苗人认为最适宜下葬的日子。在苗疆各地丧礼仪式中,都会安排鬼师唱《引路歌》。若是客死在他乡的,会请赶尸匠专门实施“赶尸术”,赶在这一日将亲人的尸体送回故乡下葬。据说,引路歌、赶尸术,这些也都是由蚩尤创造的巫术,最早是用来让战死的苗族先民之亡灵溯送回老家,魂归故里的。……一路上,沉恪听王局长和两位警卫员谈论了许多有关苗疆的风俗人情。直到下了飞机,才知天已破晓。沉恪看到苗疆机场边的路灯上挂满了红色的“蚩尤旗”。王局长神秘兮兮的拍着沉恪的肩膀说道,鬼节的时间为农历10月的第二个牛场天,正是今日。这就是蒋烟婉为什么选择在今天送沉毅的尸骨回“鬼都的原因。他们在苗疆机场随便吃了点早饭,补充了点新鲜的水和粮食,将沉毅的棺材抬上了一辆黑色的殡仪车,他们便又开始上路了。驱车两个小时,再饶了盘山公路好一会,公路愈发的崎岖,四周河谷深切,两岸尽皆悬崖峭壁,翠峰插天,两山夹峙,一水中流,山环水绕,气势逼人,雄奇险峻。再走了半小时,他们在一处人迹罕至的荒凉无人区停下了车。第一站,他们先进入了一片深山老林。几人背包里装满了干粮,武器和先进的探测设备,抬上了沉毅的棺材,由那苗族青年引着路,独自在宽阔的林间山路上走着,晨露微凉,风声,鸟鸣,除此之外寂静无声。
走了半天,到了一岔路口处,那沉默一路一言不发的苗疆青年此时突然开口跟他们说话了,他用十分不标准的官话说道:“我引你们先见见我师傅。他会给予我们指引。于是众人跟着他掉转了方向,很快,路的尽头处出现叁间茅草屋。小屋到处透露着衰朽的景象。木材尽是虫蛀,颜色是陈旧的灰色。门板已烂掉几块。泥墙上的两个小窗户,堵满破席乱草。屋顶像是筛子,仿佛骨架上的肋骨一样,只能看到几枝横档,但看不到挡着的茅草,到处漏风又漏雨。檐下的带着木质栏杆的小晒台,都己倾斜了,陈旧了,看起来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沉恪很远就闻到这茅草屋内飘来一股腐臭味,比沉毅的尸体还臭。紧接着,是屋里老人传来的一遍又一遍的梦呓般口吃不清的话呓语:“噫!老夫……老夫……没有……嫖娼犯戒,老夫……至今……仍是……处子之身,是……是……那妖女……害我!”那苗疆青年远远听到师傅的声音,面露痛苦,哽咽的冲了进去:“师傅,师傅!徒儿回来了。一股浓厚的腐败气味瞬间铺面而来,沉恪王局长等人也跟着进入了茅草屋,看到了里面的情景,众人吓得骤然失色:只见房间的墙壁上密密麻麻贴满了黑色的鬼画符咒,脓水从床上流到门口。而床上,被层层铁链锁住的老人早已面目全非,浑身上下都是腐烂了,肌肉变得青紫,眼眶周围露出了白色的眉骨,双臂和双腿也没了,而且他似乎已经完全失去听觉视觉,甚至连屋里进了人都察觉不到,活像一具丧尸!墙上挂着的已经铺满灰尘的老巫师服刺激了沉恪的记忆末梢,他忽的想起了小时候见过这位老巫师。那时候庄园里老是闹鬼,他爸沉世宝专门从苗疆请了这位大师来作法,大师逮住了年幼的蒋烟婉,要当着众人把她活活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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