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被他俩抱在中间,才是最舒心的时刻。
房子是提前打扫g净的,初愫直接合衣躺在床上,困劲儿早就过去了,算算,这会儿国内差不多已经天亮。
没有人与她说话打岔,孤独感像风暴一样侵袭过来,手搭在额前,不受控制地想他们俩。
这段日子眉头频频紧锁,眉间皱出一道深纹,寂静的房间没有光亮和声响,只有她细弱的声音溢出唇角:“没关系,都会过去的,只不过是回到以前的日子,没事的……”
越说,越哽咽。
初愫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掏出电脑,边啃指尖边搜索“程嘉澍周顾南”,两个人都不是ai接受采访的人,所以网上找到的消息少之又少。
只有几个财经大会的视频,但这也够了,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
往下一滑,自动弹出相关新闻:
【程氏、南明集团率先派出救援队,前往灾区救援搜救……】
初愫指尖顿住,昏暗的屏幕光映在她怔滞的神情上,呼x1不自觉变得急促,一目十行地浏览,图片触目惊心。
被淤泥冲垮的房屋、人、动物…
也许还包括她…所以,她真得消失了,真得成为过去式…成了那座山的一草一木。
脸上不知不觉布满了泪,她后悔了,早知道就好好道别。
“呜呜…”初愫哭出声,蜷起身t,埋进膝盖痛哭,哭了好久,哭着睡去。
……
睁开眼,房间里还是昏暗的,电脑已经没电了,si一样寂静。
窗外飘起雪花,北欧的雪花是清晰的六角形,地上厚厚一层,她趴在窗边意兴阑珊地望着窗外,这时还早,没到芬兰的上班时间,路上没什么人。
往远一眺,凌晨见到的白se教堂此刻在雪里更显神圣,初愫呆滞地望了望,起身把行李和家收拾整齐,她记得正事。
走出公寓楼,半只脚陷进平整的雪面,空气中突涌的凉气,激得她一阵咳嗽,脸颊咳得发红才堪堪止住。
初愫打开导航,搜索医院和教堂,发现并不远,便决定溜达过去,隔很远就听见里面诵经的声音,她犹豫了几秒,轻缓走进去,坐在后面的椅子上,静静地听。
等人群散去,走到神父面前,一时竟说不出什么,神父也不催,耐心地等待。
过了半晌,初愫只低声自言自语:“忏悔真的能消除罪恶吗?”她是用英语说的,不确定神父究竟能不能回应,本就是抱着往大海扔石子的念头。
神父说:“只要悔过之心不消散,不淡泊,上帝就能饶恕一切。”
……
再见到项骞,初愫已经四个多月,肚子微微凸起,在家里穿了件薄线衣长裙,身前顶出小尖头。
项骞先是一惊,初愫的状态没有他想象的好,眼下多了之前没有的黑眼圈。
“还没适应过来?”
初愫讪笑,没做解释:“哪有那么快就适应过来。”又问:“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不是说过,会来看看你嘛。”之后给她带来一些国内的消息:“你那俩男人,一直没放弃找你。”
初愫倒水的手一顿,愣愣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可是…我不是应该,找不到了吗?”她本想说,不是应该si了吗。
“但他俩不相信啊,动了好多关系,我现在压力很大啊!”
项骞看眼前的人,很明显的紧张起来,才意识到自己表达的太过了。
“不过,他们一直在国内找,应该是想不到你会出国吧。而且就算出国,也不一定知道你已经是别的名字了,所以你不用过分担心,只要他们手伸到北欧几国,我肯定会提前知道。”
初愫悻悻地点头,不由自主地抚0肚子。
项骞垂眸,顺势问:“男孩nv孩?”
她这才露出笑脸:“小姑娘。”
“什么名字?”
“芬兰的习俗,孩子没办出生派对前,不能告诉别人名字。”
项骞一噎:“你又不是芬兰人。”
“入乡随俗嘛,再说,我现在是scarlett,初愫留在国内了。”
项骞一听,知道她看到了前俩月的新闻,赶紧转移话题:“没事,以后g爸给你起。”
g爸?什么g爸?初愫寻思了一会,反应过来,毫不犹豫拒绝:“不行!g爸我可以接受,名字只能我起,和你有什么关系!”给人起名还上瘾了。
……
别墅里只有一两下铲土的声音。
国内的冬天气温已然很低,花房的花更得jg心伺候着,程嘉澍不想最后一点念想,毁在自己手里。
洗完澡躺在床上,拽过旁边的枕头抱在怀里,深深闻了一口,上面残留的味道快要消散了,这是她还在的证明。
“愫愫,花我都换好盆了,土也翻了,你之前说羊粪肥不够了,我买了好多…”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对着空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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