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国外留学的第一年,南月遥本以为自己会和上一次一样,在十九岁那年发生车祸,然后进入医院成为植物人。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这次她很顺利地度过了自己的十九岁,一直到二十二岁生日那年,都无事发生。原本是抱着可能会死在国外的心理出来的,可是当南月遥发现自己的人生似乎发生了某种改变之后,她就变成了龟缩在国外,不敢再回国。她在国外待了四年都没有回去,本科学分修满了她又准备继续念研究生,妈妈在这期间也因为工作顺道来看过她,每次当南月遥问到弟弟南盛桐的近况时,徐结都只是淡淡地说一句“他过得还可以”。单亲妈妈对自己的儿子几乎没有任何抱怨和牢骚,南盛桐今年十三岁了,到了青春期,在读初中,情绪很稳定。南月遥恍惚间觉得有点不真实,她印象中的弟弟还是个小男孩。自从她出国之后,南盛桐就没有再对她撒过什么小孩子的娇,他在她这里似乎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会逼问她怎么还不回家看他,也不管她在国外一个人过得好不好,只是定时在一些国内法定节假日发一些消息对她进行问候。南月遥绝大多数时候都对这个结果保持着一种很满意的状态,她本身因为课程和投资的缘故也非常忙,只有很少数精神比较脆弱的时候,才会想起以前那个舍不得她出国的弟弟。确认还要在国外继续攻读两年硕士研究生之后,南月遥回家的计划就又被改变了。她四年不曾归家,南文柏说要她至少也回国一趟,南月遥全当耳边风压根就没听,因为妈妈总是会支持她的选择。在她读硕的事情定下来后,徐结又一次来了美国,而这一次跟着她一起过来的,还有她的弟弟南盛桐。徐结没让南月遥去机场接机,自己带着儿子直奔酒店住下了,倒过时差就去处理出差要忙的那份工作。南月遥还是在第二天接到徐结的电话,才知道弟弟现在已经来到美国了,他就在酒店里,徐结让她带他出去转一转,等晚上她有空了三个人再一起去吃饭。……不得不说,在先斩后奏这一点上,南月遥觉得自己肯定也是学的徐结,他们一家人都不喜欢提前跟人沟通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事情觉得别人大概会有意见,肯定都是那我就先做了再说。南月遥中午开车出门去酒店接弟弟,结果人一接到,两人也就只是浅浅打了个招呼,谁都不吭声。十三岁的小少年像是春天的柳枝抽条,正处身高猛长期,四年不见一下就高了不少,远远看着只觉得男孩子眉清目秀,五官越来越立体,身上皮肤很白皙,连衣品也让人赞赏有加,放在人群里是十分吸睛的精致长相。现在的弟弟大概一米六多点,比起南月遥矮了半个头,他脸上的婴儿肥还没下来,看着这个幼态脸仔细想想就能记起来他今年才刚念初一,还是戴电话手表的年龄。反正南月遥的心情一直都有点诡异,和他见面之后,像是有两种极端情绪正在拉扯着她。一种是来自从小带到大的哭包小奶豆弟弟,一种是来自以前谈过的狼狗小男朋友,而眼前面对的这个对她而言在各种层面上都非常陌生——一个小孩哥。南月遥看着南盛桐有点慵懒面无表情地靠在副驾上,眼神一直看着窗外,心里实在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好。等红绿灯时,南月遥的手在方向盘上动了动,主动开口问他道:“妈说让我带你出去玩,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都可以。”他一点想法都没有的样子,南月遥莫名感觉他有点难搞。他果然是年龄大了,就算心里真的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一股脑往外吐了。南月遥觉得自己真的好像一个半路出家做家长的,突然被塞过来一个包袱,要她出面去应付一个长大了的男孩子。“……那要不要带你去逛逛我的学校?”南月遥尽量把自己身上的阿姨味给收了收,用相对来说更方便与年轻男生交流的语气和口吻对他说话。“好,姐姐。”他仍然没有看她一眼,但说话的语气很温和,是父母离异家庭中很常见的一副几年不见关系疏远的亲弟弟的模样。南月遥被他弄得一口气不上不下,只得作罢,老实给他当司机和向导。其实在今天跟他真正见面之前,她的脑子里还全是四年前自己丢开他跑到国外的事情。她其实也有过良心不安,尤其是每逢春节宣布不回家的时候,那种亏心的感觉会变得更深,但弟弟没有再找她哭过闹过,她也因此心安理得的不再对他找理由编借口。她想,也许他长大了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姐姐身上,也开始交新朋友了,这就挺好的。接下来的时间里,南月遥带他逛了那所顶尖名校,晚上又跟妈妈和他一起吃了饭,聊天时提起南月遥这些年手底下不断增值的资产,以及她从未间断过的各种投资,徐结最后只说她深藏不漏。同为背后操控资本的人,就连徐结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到底是怎么做到眼光这么毒的,她看好的那些行业只要投资就收益暴涨,盯上的行业板块股票全部都变成了大热门。才十几岁的时候她就赚到了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来到美国之后除了读书之外,更多的也还是混在投行重点关注那些金融市场。徐结一直认为南月遥不愿意回国,肯定是有她正在国外经营自身事业脱不开身的原因,因此十分支持她开疆扩土,哪怕女儿赚够钱了准备定居国外,自己也是支持的。但当她问起南月遥将来是不是有移民打算的时候,南月遥却迟迟没能回复她,她的目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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