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再也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那天去桥上,知道自己还拥有一个人的ai,所以可以自私的感到心安,可以用别人的温情去面对太过残忍的一切,但是现在已经什麽都没有了,外面俨然变成空无一物的城市,只剩下无尽的寂寞。
拿着车钥匙的手颤抖了起来,只剩口袋里的美工刀存在感变得过於强烈,没有好好计画终结的那一刻,让他心理充斥着混乱无b的思绪,还有不愿意承认的恐惧。
要往哪里走?要去什麽地方?这样就结束了吗?这就是一切的尽头了吗?
家人的面孔,走出去就再也看不到了。
「林漉辰。」
他身t一僵,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
「雨下那麽大,你还想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关你什麽事?」
或许内心深处是不想这麽回答的,但总有种想法,有种念头,非得要他这麽说不可,好像这已经变成他们对话的形式。
「你到底什麽时候才要收起那种态度?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一回事?」
忍耐多时,终究还是爆发了,他不明白此刻的心跳到底是因为愤怒还是其他,但是脑中思索尖酸的话语,永远是那麽冷静且不费力气。
「不把别人当一回事的到底是谁?我才想问你们到底有什麽资格去翻我的房间?刺探别人的ygsi很好玩吗?」
他慢慢的转过身,长久以来第一次好好看着林巽堂,有那麽一刻是觉得他b平常还要衰老,衰老成令人担心的样子,但那也很快就被忽略了。
「如果你还在意你的父母,我们还需要自己去弄清楚你到底是怎麽了吗?」
我从来都不晓得你到底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在学校到底都做了什麽?到底是出了什麽毛病?为什麽把自己的外表ga0得那麽不像样?为什麽衣柜里面会有nv装?
面对那一连串的质问他只觉得越来越听不下去了,明明是血缘关系的人,却只知道用言语伤害哪个部分是最痛的,然後发了狂似的攻击。
他本来以为自己是得到一个合理的方式可以在一切变得更糟糕之前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在真的那麽做之前,他就被抓住了衣襟,被迫盯着那张因为愤怒而面目全非的脸。
他从来不想说他会害怕,因为不容许自己的软弱。
他从来不会想要反驳,因为也只会被b得承认他们想听的。
如果用尽一切去证明自己却还是徒劳无功,那会有多麽的难看,所以他一直都什麽都不说出口。
「在你还没回答前不准离开!」
衣襟被那样提着让他很痛,但他还是不想承认,他只想要挣脱,然後快点远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为什麽总是要那样,为什麽总是预设他是那样的不正常,然後又要b他认同这件事?
「你现在是连说话都不会了吗?」
「跟你到底有什麽话好说?我要说的你不是都帮我想好了吗?」
抓着他的手一使力,用力的把他摔到墙边,因为剧痛让他听不清楚那些模糊的谩骂,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马上就站了起来,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
够了,真的够了。
他再也没办法克制的大吼。「反正我就是同x恋,我喜欢男人,甚至也跟人上过床了,我就是有病,这样你开心了吗?」
「妹妹还在这里,你现在到底是在说什麽鬼话?」
「明明就是你叫我回答的,我只是全部说出来而已啊!」
什麽都一发不可收拾了。
头发被抓住的时候,那样可怕到能两败俱伤的愤怒到底组成了什麽样的句子,也没人去在意了,各式各样的噪音在耳中充斥,令人头痛yu裂,而看到林巽堂的手上拿着剪刀的那一刻,他是以为自己会被杀掉的,心里有了一种病态的庆幸,那样反而b较好,至少承受所有罪恶的人将不会是他。
但降临的从来都只会有恶意的玩笑。
当身t失去被提着的力道而摔到地上,他还以为只是林巽堂放开了手,但是接着散落到眼前的发丝,让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麽事,那一刻他便已经支离破碎,再也没办法完整。
他颤抖地从地上站起来,外在的声音这一刻才停止喧嚣,但是内在的声音还是震耳yu聋,他头一次没办法克制有什麽东西,让他在此时此地,在这个他最不愿意的地方,模糊了视线,他看不清楚家里的人到底有什麽样的表情,所有东西都变成了模糊的se块,随着他的呼x1上下晃动。
他要离开这里,已经不用管要去什麽地方了,也不用管夜有多黑,雨有多大,因为只有这里,绝对不是属於他的地方。
在要冲出门之前,好像是有一只手想要抓住他的,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有什麽目的,他只是反sx的躲开,甚至来不及拿车钥匙就跑了出去。
你留长头发的样子很好看,第一眼看到就这麽觉得了。
他从来没说过那样简单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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