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好像很明白,可其实我自己也不太确定。」幸村退开一步,不知是该苦笑还是该欣慰,原来不二不是对自己忽然的出现毫无所觉,他在等他愿意坦白的一天,而他也在等待他发出疑问的那一天。
「飞机坠毁的时候,萦绕在我脑海的不是即将失去生命的惋惜,也没有任何壮烈或者自豪的感觉,我只是……突然想起一幅画。」
「一副带我走上飞行之路的画。」
「我想再看一次,就一眼也好。这么想着,火光在眼前乍现,我就失去了所有知觉,再醒来,就是一个多月前的那个雨天,你看见了我。」
相遇就像理所当然。
「我不确定是否因为这样的原因,但确实很高兴能够出现。」
能够遇见。
呐。
以幸村柔和的低沉嗓音娓娓道来的故事,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悲壮,没有叹惋。留下的期待没有想象中强烈,却也并非空白,然而……如果说、如果说那幅画真的是幸村弥留世间的原因,是不是意味着——
当你的心愿了结,就会消失不见?
「什么?」
大概就连幸村也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习惯不用睡眠不必吃饭也可以jg神十足,流逝的日子他也总在思考弥留的意义,却从来不曾意识到,如果那个原因消失,他又将何去何从?
我是说,如果那幅画……你看到了那幅画以后、以后该怎么办呢?
看到那幅画以后……
能怎么办呢?
如果上帝可以让他这样出现,也一定可以让他消失不见。
只是隐约之间,有什么强烈违和的地方冲击着记忆,零落的碎片闪过,不断告诉他那并非事情的全部。
「我不知道。」
良久,幸村忽然笑起来,伸手r0u了r0u对方的头发,像是某种安抚。
无论是否触碰到了真实。
「我出现的意义,原因,这些我都不知道。」
「可我知道,我不希望你露出这样的表情……」
泫然yu泣,好像承受着莫大委屈和痛苦的样子。
所以啊,就算是为了你——
「我不会消失的。」
属于幸村特别的音se仿佛具有某种魔力,清晰的字句缓慢低沉而富有韵律,一字一句闯进耳膜,砸在心底,像他的承诺一样令人安心。
不二渐渐平复了起伏的心绪,对方笃定的语气,郑重的口吻,无一不昭告着真挚。
相信他是一种习惯。
所以不二也笑了。
背好网球包和他一起回家。
一路上絮絮叨叨聊着网球部丰富的生活,幸村偶尔会指出他打球的不足,b如锻炼更快的反应速度和跑位,就可以在那一球中绕到正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不是反拍挑高被手冢高压拿下一分。
“也是哦……”
远处云蒸霞蔚,流云翻滚,绯红染透了半边天,宛如一支悲怆的赞歌。
不二想象着明天的巴士上,身边一定坐着菊丸,前座或者后座是桃城,他们也许会争抢零食,也许会玩纸牌,当然最可能的是睡觉。乾就和海棠坐在过道的另一边,在他们吃零食或者玩纸牌的时候使点儿坏,b如神不知鬼不觉的加入新版乾氏蔬菜汁,而手冢会知道事情的始末,只是他什么也不会说,坐在远离事故区的角落,看一本书,听一首音乐。
那个时候……你会出现在哪里?
jg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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