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仍渺渺无期,甚至在这又多了牵挂,这一切都让方一白重新焦虑起来。
少年隐约觉得有许多事情太不单纯,包括许非,但他着实不愿对他持疑,甚至他想:「就算他骗我再多,感情总是真的。」
许非看对方渐渐收敛起的眼神,心头也一点一点揪了起来,「如果这个案子对你来说不方便参与,那就先休息一阵子吧。」
方一白深深看着男人好半晌,像要仔仔细细把他此刻的眉眼都牢牢记下,接着忽然就笑了,然後别开视线,轻叹着开口:「我没事,只是有些疑问始终没解开就会烦得很。」
男人忽然好像有种「这个少年其实什麽都知道」的感觉;但令人不安的是少年向来不是明白几分就透露几分的人,所以男人根本无从判断,又不敢轻举妄动。
方一白之於许非就像一团不明不暗的光,只得小心翼翼地捧着、护着,松手怕散了,收手怕灭了。可即使如此,许非仍是甘之如饴。
「不管如何,在纪云有消息之前,就算要调查也无从下手。」许非把手上的资料往茶几一扔,就着前倾身子的姿势,双手前臂抵在了大腿上,微微斜坐朝向少年,「你先别想太多,好吗?」
「我一直都在想,我父亲为什麽做出这样的选择?」方一白好像已经恢复状态,说话的口气听来轻松自若,「家庭不睦?失业?压力?这些东西真的轻而易举的就压垮了这个人吗?」
「一白,你」
「我不这麽认为,」少年兀自说着,神态看似无谓,口气却透露执着,「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答案。」
窗户上薄薄的一层光似乎又暗了几分。
方一白丢下一抹笑,说着要回房便出了办公室,许非想叫住他,但稍一迟疑就错失了良机,只能任由一gu疼痛在心尖上打滚。接着来电铃声就冷不防地响了,男人从k兜里掏出手机,一看萤幕便赶紧接起电话。
「特研长。」许非的神态一下变得严肃而谨慎。
话筒另一端的声音听来沙哑深沉。
「许非,我本来是不需要打这通电话的,但我认为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开始偏离你的本分。」
「特研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
「明白我的意思,但是明知故犯。」
许非沉默了。
「许非,你要清楚自己的身分,别把方一白的利用价值当作筹码来和我赌。即使当初要收他进生改处是我的意思,可你顺水推舟也要有个限度。」
对方的话说得隐晦,但对於许非而言恰是再清楚不过,一针见血——七年前,特殊研究长余屏翰正式成立生命暨改造研究处,当时担任处长的许非负责执行余屏翰的招收计画,而方一白就在招收名单里;许非确实藉了很多机会接触方一白,但如今衍生出超过余屏翰预期的关系,作为生改处处长的直属上司势必要敲打几句的。
「我会注意的。」
许非正觉得低沉,此时余屏翰口气却突然放缓,说不清是安抚还是别有用意。
「倒也不用太刻意,许非,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只须记得哪些话当讲,哪些话不当讲。」
男人挂了电话,垂眸沉思良久。
作为生改研究处的处长,有很多话或许是不该讲的,但作为一个情人呢?
方一白回了房,只觉得脑壳疼,万千思绪也0不出个头来;看看时间,竟也差不多是要上课了,他长吁口气,拿了件外套便又出门。大概是事务缠身,纪岑还未归,少年寻思着走远些打车。他很少独自走在这条大路上,看看两侧,不知名的草j缠绵成一片无可名状的寥寥孤寂感,是没ga0懂生命的众生,一如有些人平生庸碌,纯粹向si而生,方一白想。
生改处地处僻壤,要打到车不大容易;尤其上次纪云突然现身,场面一度混乱,被路人瞎传着竟然在网路上掀起一阵sao动,就连计程车司机也鲜少再来这一带。藉萧乐安知道这件事的方一白当下可说是万般无奈,只能说网路谣言你也信,糊弄过去。
少年在偌大的马路上一边走一边拨了三两通电话,才有司机接了单,十分钟到。接着他想了想,还是给许非发了讯息说自己打车上课去了。
可待许非看见讯息时,他没来得及回覆便接到纪岑的消息──找到金晶了。许非一挂电话,腾身而起,下楼的同时向路过的职员交代两句,出大门就迅速上了轿车。
生改处是的秘密组织,普通民众并不知晓;通常出任务时需要地方警局人员出示证件开路。当许非到达现场──人间旅店,即是李欢事发处时,建筑周边早已拉起了封锁线,入口除了两位警员之外,还有一名许非一眼就认得的男人。
「戴杰,」许非上前打了招呼,「派个人就行,你怎麽也来了?」
戴杰身为地方侦查队长,想是要务缠身,但当他得知消息时,私心盘算,决定也到现场一看。而许非与戴杰相识几年,也算熟稔;许处长凭心眼一看就知道戴队长别有用心。
「你们那个新人没来?」戴杰也不拐弯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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