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像个小迷宫,左转右转。季榆白停下来,季温猛地撞到季榆白,又害怕的站的远了点。季榆白缓缓打开门,侧身让季温进去,季温逃一样的进去,季榆白微微一笑伸出了脚,季温直接扑通一声摔在地板上,幸亏铺了厚地毯,季温敢怒不敢言,爬起来,对着门口的季榆白说:“我要关门了。”
“不请自己的弟弟进去看一看吗”季榆白冷冷道。便一脚卡住门槛直接进去了。季温的东西在几天前就被打包送来,乐高被亚克力展示盒一个个包装起来,被讨好似的订制了柜子整整齐齐放着。季温看着眼前精致漂亮的卧室,不敢看向季榆白。
“哥哥很喜欢乐高吗?”季榆白抿了抿嘴唇问。
“啊,挺喜欢的吧”季温诺诺得说。
“哥哥一定花了很多时间拼吧”季榆白举起亚克力外壳欣赏里面的城堡,笑着说,“要是不小心摔碎了就不好了。”
季温想起自己的童年,母亲对于权利的渴望,父亲的漠视,让他几乎无事可做,闲余时间,顾欣厌烦季温跟在她的身边,给他买了各种各样的乐高,最开始季温拼的很慢,后面拼的多了,越来越熟练,完成的作品也越来越多,后面一次次搬家,季温始终没有丢掉,即使母亲并不喜欢他带着这些东西。他总是温温吞吞的,求着母亲。顾欣作为母亲也有着对季温的亏欠,于是这些自小时候起的乐高大大小小的保存至今。
等季温回过神来,季榆白依旧走了。
季温依旧处于一张浮空的思想之中,他胡思乱想过后,沿着二楼走了一圈,勉强摸清楚了道路,陌生的环境,弟弟的鄙夷,管家的虚伪,比以前大上几倍的卧室,每一件事都让他惶恐不安。他像一个过客,随时要被扫地离开这个家。
季温回到了房间,躺在柔软的床上,迷迷糊糊又进入了冥想,消息的提示音惊喜了少爷。
顾欣:适应的怎么样?
季温反反复复打了好几遍,都没有勇气说出不习惯和不喜欢季榆白的话。
季温:挺适应的。
季温:只是
顾欣:其他的不要说了,季政泽快回家了,一会准备下来一起吃饭。
季温把手机熄屏。
过了一会,房门被人敲响,很有规律的两轻一重,季榆白的声音从外面飘入:吃饭了。
季温胡乱答应着。从床上翻起来,两步并做一步去开了门。
季榆白走在前面,季温跟着他。
季榆白:“父亲和我说,你很乖巧听话,会是一个好哥哥。”
季温在他的背后,看不见他的表情,继续保持沉默。季温觉得季政泽也只是虚与委蛇罢了,想来季政泽再怎么表现出不喜,也不会将真正的想法透露给季榆白。
季温亦步亦趋跟着季榆白下楼。
季政泽和顾欣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见兄弟二人前后从楼梯上走下来,季政泽挑了挑眉,有点讶异的样子,顾欣依旧笑着,说道,“季温,榆白,一起过来吃饭。”
季温还是很害怕季政泽,喊了一身父亲,才敢坐下吃饭。
顾欣用公筷给季温和季榆白各自夹了菜,主动开口,打破了饭桌上的沉寂,“政泽,季温转学的事情差不多了吧?”
季政泽嗯了一声,“和季榆白一个班,彼此有个照应。”说罢,季政泽看了季榆白一眼。
季榆白依旧很淡漠,缓缓开口说:“马上就是期末了,我怕哥哥跟不上进度,干脆在家里复习吧。”
季政泽回:“也好。”
季温至始至终都没有回答过什么,少年安静的坐在饭桌前。
透过偌大的落地窗,看见了院里郁郁葱葱的榆树,苍翠欲滴。
天气愈发炎热,季温几乎天天呆在别墅里,在家庭教师的补习下,努力赶上新学校的进度和成绩优异的弟弟。季温的生活被充实起来,对陌生的人与环境也逐渐了解,父亲也不似从前冷漠,母亲的愈发关心,弟弟忙于学业无暇顾及他,一家人只有在晚上才能相聚一会。
季温一个人吃完午饭,缓缓上楼,他对自己卧室对门的房间一无所知,大概是季榆白的房间吧。
暑假到了,季榆白从学校回来。
晚上,顾欣让季温把洗好的水果送到季榆白房间,季温支支吾吾的,顾欣点了点季温的额头,开口:“给弟弟送水果,不应该是哥哥理所当然的吗?”
季温端起果盘,像王叔询问了季榆白的房间,王叔有点诧异,依旧得体的回答了。
季温走到自己卧室的对门,暗暗想道:“果然是在对面啊。”
季温站在门口,犹豫着什么时候敲门,门直接开了,发呆的季温受惊,无意将果盘滑落,瓷盘四分五裂,果球也四处滚动。
季榆白冷冷看着季温,季温蹲下来想要伸手清理,季榆白居高临下的看着季温,在季温的手被被碎片划破,流出比果子还要鲜艳的红色,季榆白才有了触动,一把抓住季温的手,过于用力的抓取,让鲜血争相涌出,季榆白半跪在地板上,将季温的手指轻含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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