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荒漠上,一个挂着几条白布的土窑洞里任坪跪坐在地上,这是他母亲任惠走的第二周,他哭的撕心裂肺过,也不吃不喝了一天半。
手里任惠给的车票和纸条上的字迹快被手心的汗浸得褪了色。
一个土渣掉到他头上,好像与他隔开八千多公里的牛顿老人家一样,他不知不觉擦了擦脸上干了的泪痕,脑子里“灵光一现”。
不行!他得活下去,他娘一辈子在煤矿洞里干活得了个尘肺走了,就是为了他能活下去。
他没进过几回煤洞,因为任惠知道老在煤洞待着会死。任惠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提前预备好三周后的车票和一个纸条就走了。
任惠告诉他纸条上的人可以照顾他,找到那个人要把他当爸爸看,不能添乱要对那个人有礼貌,任坪抽泣着点头。
任坪用家里仅剩的水擦了擦身子,隔天喝了个水饱对着任惠的遗像磕了三头,就收拾东西锁上涂着红漆的木门。
他什么也没拿,卖了家里的鸡,将压箱底的一身干净衣服穿上就坐上了大巴车。
到了火车站他才开始真正的手足无措,一个十五岁的男孩本就是迷茫的岁数,更何况他从未走出过大山大漠。
他挤上火车,每一节车厢几乎是人挤人。
他骨架小时不时就有人踩他脚一下。他瞪那人,那人却像什么都没踩到,就匆匆挤过去了,任坪一肚子气,奈何根本没人给他撑腰。
他找到车票上的硬卧,爬上梯子,心里疲惫,一头睡了过去。
夜里他是被挤醒的,这火车上基本是一卧挤两三个人,任坪旁边是一个丰腴的女人,任坪从小就对女性没什么兴趣,转过头去紧紧贴着墙壁,夜是思乡的不安之地。
任坪从小就不受女孩待见,他长得清秀细皮嫩肉的,虽有股活泼的少年气,但无奈他没有一点大男人气势。
在他们那女孩都喜欢健壮点的,长得好看只是次要,得有雄狮般的体格和气概,但任坪跟个小鸡崽似的一样都没有。
小时候他就和女孩没什么缘分,他们那男孩也都如不了任坪的眼。所以任坪基本上和身边的小孩没什么亲近的,而任惠也不逼迫任坪去交际,而是有时间就给任坪讲讲笑话,陪他玩。
任坪想到这,小小的身子开始抖动起来,泪珠濡湿了他的枕头。
第二天起来,任坪揉揉眼,感觉眼皮像刷锅的海绵,有点不舒服。
他不知道纸条上这个叫“祁理”的人为什么是他爸爸,为什么要抛弃他。
很明显他没明白“把他当作你爸爸看”的意思而是简单的理解为“他是你爸爸”。
下了车他不知道去哪,在长椅上躺了半天,最后是警察看见找了过来:“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任坪迷蒙的看着眼前的叔叔,想了一会才说:“我没有爸爸妈妈。”
警察一时语塞:“那你是和谁来的啊?”
任坪如实说:“自己来的。”过了一会又赶紧补充道:“我是来寻亲的!”
警察看着他有点红肿的双眼决定帮他:“叔叔是警察,是国家派来保护需要帮助的小朋友的”说着向警局指过去:“叔叔在那里工作,你有亲人的信息的话,叔叔可以帮你查一下。”
任坪心下没有别的办法点了点头。松开了手心的纸条,指着上面的名字:“这个,是我那个抛弃我的爹。”
不一会警察就查到了祁理的信息:“小朋友要不要联系一下你爸爸来接你啊。”任坪对他那个爹心里还是有怨怼的:“不,您带着我先去看看他好吗。”警察以为他是害怕,心里更心疼这个孩子便答应了他。
警察领着他到了“理想海运”公司楼下:“你爸爸就在这里工作”
任坪看着眼前的大楼:“他过的好吗?”,警察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保护这个孩子的内心:“你爸爸他,过的很好。”任坪的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大楼顶,办公桌上一个穿着西装,长相斯文但又有点攻击性的男人,正打着喷嚏“啊嚏!”
皮质沙发上一个和他一样身穿西装的人是祁理的兄弟,看到这反差的一幕开起来玩笑:“阿理啊,这还没到天凉的时候呢,你怎么都打上喷嚏了说不准这是有人正咒你呢,哈哈哈哈你这么正经的人什么时候惹得外债啊。”
祁理眉头一皱也只是冷静地擦了擦鼻涕,他向来有些洁癖不喜欢找人做,更何况他要找找的也是男人,就更别说什么外债了。
“别笑了陈耀荣,今天没应酬下班走了”祁理拿起公文包就起身。“得嘞,我也走”陈耀荣也起身。
走到玻璃大门前,祁理注意到一个警察正拉着一个大哭的孩子,他本不想多管,谁知警察直接来问他:“您好,请问您认识祁理先生吗?”祁理不可置否的回答道:“我就是”。
身边的小孩突然抬头用一双通红的眼盯着他:“你个没心肝的”说罢便扑在他身上哭了起来。
任坪骨架小营养也不充足,祁理却是比他高两头,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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