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棘道:“小乞丐叫贺兰腾,这么典型的嵬然姓氏,我怕说出他的真名字,会引得萨吉阿婆一家反感。”
慕容迦叶听见那三个字,几乎心惊r0u跳,他是贺兰家族的长孙,以神童之名闻名,五岁熟读兵法,随父亲将军贺兰纬上战场,据说被西凉士兵砍下头颅,成为了嵬然传颂多年的国殇。
她故作镇定地回答:“贺兰氏乃是敕勒川八大贵族之一,曾经风光无b,或许是哪个嵬然勋贵的后代也未可知。”
阿棘挽住她的手,柔声道:“记得你那次病重吗?”
慕容迦叶淡淡望着他,只觉得这个神童的出现和身世,疑窦丛生,让她心有不安。
“医方里写要用童子尿,就是他救了你,他在白狼镇上当乞丐,我请他吃了一顿饱饭,他就帮了我,”阿棘回忆道,“他被白狼镇的浪人排挤,险些打si,一路误打误撞找到了这里,和我也真是有缘。”
慕容迦叶开始理清思绪,朝阿棘苦笑道:“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很冷漠吧,一点都没有人情味儿。”
“我不怪你,”阿棘长叹一声,“你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敕勒川上,哪里有疾苦?听说你们贵族的奴隶,日子都b寻常人过得好。”
慕容迦叶甩开他的手,暴跳如雷:“你没资格这么说我,你以为你经历很多吗?我b你知道人心的险恶。”
敕勒川密不透风的毡帐之中,即便是同姓、血脉相连的族人,都会因为权利而g心斗角,成长的过程中,几个叔叔嫂嫂对慕容家的财产百般算计,若不是母亲的苦心经营,慕容家这个徒有虚名的空架子早就倒塌了。
阿棘愣住,意识到自己鲁莽说错了话。
慕容迦叶吼道:“误打误撞进入这里,哪里那么多误打误撞?”
她越来越怒不可遏:“你觉得孩子就一定可怜吗?这世界上有那么多恶孩子!”慕容迦叶忽地想起自己的弟弟慕容摩罗,仗着自己是父亲的唯一子嗣,扬言自己是真正的高贵血脉,小小年纪便目无尊长,为所yu为,骑在自己亲生母亲的脖子上拉屎。
“还有,他用童子尿,是因为你请了他一顿饭,和救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绑架我?你觉得我会心存感激?”
“别做n好人了,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吗?你错了!”
句句诛心,如暴风骤雨,阿棘哑口无言。
自此,二人返回山谷后,日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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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腾为了报答萨吉阿婆祖孙,常常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寡妇山村多年来,没有男丁,他的出现,仿佛给这个行将灭绝的群t带来了新的生机。
村妇们聚到一起,说那小子长得很是俊俏,把他留在寡妇村,以后给适龄的nv孩子做夫君,不愁我们的血脉传不下去。
有的人则打趣道:“这是要把人家当公认的童养夫吗?”
,大家注意到独眼狼王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的nv子,那个nv子穿着不合身的皮袍,总是在一旁伫立不语,眼神之中,带着难掩的凌厉,她们不喜欢她,却碍于独眼狼王的面子,不好说些什么,只有暗地里嚼几句舌根。
这一天,阿棘带着慕容迦叶常常来看望贺兰腾,他的伤势还没有大好,无法自如下床,在床上替萨吉老婆筛着草药,他看出二人之间的别扭,从前他们总是拉着手并肩走,如今却一前一后,眼神里也没有了从前的亲密。
他问道:“大哥,你救我的时候,可曾发现一柄箫管?那是我母亲临终前给我留下的。”
阿棘向后院走去:“我去帮你找找。”
萨吉阿婆和舍图瑟去山里采药,房间里只剩下贺兰腾一个人,慕容迦叶趁虚而入,脸上挂起天衣无缝的假笑,背着手走进去。
贺兰腾坐起来,眨着眼睛惶惑地问道:“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慕容迦叶却用嵬然话说:“你是不是在找这个?神童将军。”她亮出背后的箫管,坐在床畔。
贺兰腾愀然变se:“他乡遇故知,还请姑娘物归原主。”
慕容迦叶将箫管缩回袖子,ch0u出匕首:“说,你来这里什么目的。”
贺兰腾淤青的脖颈被冰冷的匕首抵住,却面沉如水:“你当然知道,只是你也没办法罢了。”他幼稚的童音带着一种莫名的蛊惑,让人毛骨悚然。
慕容迦叶早就猜到他是追踪自己的赏金客,只是碍于阿棘的面子,迟迟没有行动:“你把我的行踪都透露出去了?”
“没错,你舅舅正在往白狼山赶,估计不出十天,必到。”贺兰腾狡黠一笑,眼底的冰冷和从容与年龄绝不相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慕容迦叶咬牙切齿地问道。
“从独眼狼王有求于我的那天,我就知道,你可能误入了白狼山,我摘了你的赏金榜,一直0索到现在,终于找到你了。”贺兰腾举起自己的手臂,手臂上一道道可怖的痂痕触目惊心,“不过那个安夫人的故事,确实不是我编的。”
慕容迦叶叱道:“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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