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瞧见,她那个眼神……那个眼神……她凭什么?凭什么啊!”
蒹葭阁里,一片狼藉,李馨儿一进屋就大发雷霆,挥手扫落了多宝阁上的两个花瓶。
刘妈妈满脸心疼的劝道:“姑娘啊,您想想世子,想想世子。”
对,还有闻哥儿,可老夫人要把她的闻哥儿送到雁来苑,这事儿虽说没有下文了,始终是悬在李馨儿心口的一把剑。
又被g起了一桩伤心事,李馨儿捂着心口歪靠在床上的大引枕上默默垂泪。
“侯爷心中最看重的还是姑娘,一个小贱蹄子翻不起什么浪花,哪里值得姑娘生这么大的气?夜深了,姑娘早些歇了吧。”
李馨儿愣愣的望着床顶,“妈妈,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她没有侯爷的宠ai,没有管家之权,甚至生不出孩子,可她一点都不着急,听说每日在院子里看书画画怡然自乐。妈妈,你说她是怎么想的?”
刘妈妈不知该怎么劝,只能听着她继续说下去,“她今日看那贱婢的眼神和当初我敬茶的时候一模一样,她可怜我们,对,她就是在可怜我们。侯爷与她是先帝赐婚,所以侯爷不能休了她,她还有那么多嫁妆,这府里不管谁生的儿子都要喊她母亲……”
李馨儿双眼红肿,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侯爷,父亲保护侯爷伤了腿,他那么温柔的安慰我,一点都不嫌弃我的身份,亲自迎我入府,说会永远保护我,可是今日她居然说我和那贱婢一样是伺候人的奴婢,侯爷为什么不反驳她?为什么?”
刘妈妈小心的给李馨儿擦洗手脚,生怕吵醒了她。男人的宠ai就像那水上的浮萍,只是这些话却不是一个下人能说的,只能盼着姑娘自己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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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莲儿在外面求见。”
“让她进来吧。”
这几日g0ng里没有传召,苏烟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在,眼瞅着就要过年,苏烟盘算着初二回娘家要带的年礼。
“奴婢见过夫人。”
“我瞧着你那腿要好好将养几天,急着下床做什么?”
“谢夫人关心,奴婢是来求夫人恩准,让奴婢回家一趟。”
“你如今也是侯爷的人了,府里自会安排人去你家送些银钱,过年的事你不用着急,先好好养伤吧。”
“夫人仁慈,只是奴婢,奴婢与表兄订了婚约,想当面与表兄说清楚。”
苏烟闻言放下手中的墨锭,认真打量起莲儿。她还是一身丫鬟的装束,藕荷se的夹袄,水绿裙子,年龄看着不大,身材略丰满,想来跟大厨房的妈妈们关系不错。
这丰rfe1t0ng,便是nv人也想多看两眼,难怪李馨儿不让她进屋,苏烟就没忍住,多看了好几眼她鼓鼓囊囊的x脯。身子虽生的g人,脸上神se却不见有一点轻佻。
今天一早,方嬷嬷就来回过了,莲儿是蒹葭阁负责膳食的二等丫鬟,不在屋里伺候,昨晚上另一个值夜的丫鬟吃坏了肚子,李馨儿随便指了她去。书房外头的下人也听到了莲儿苦苦哀求的声音,昨日之事确是一场巧合。
苏烟翘起嘴角,“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丫头,让方嬷嬷安排人送你回去。”
“谢夫人。”
莲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苏烟脸上浮起一个浅浅的笑容,一个控制不了自己下半身的男人,离身败名裂也不远了。
马车轮子轱辘辘轧过西市大街,有炊饼和胡辣汤的香味顺着没关紧的车帘子飘进马车里,苏烟深x1了一口这大清早就充满了市井烟火的空气,才觉得飘飘荡荡的心慢慢落地,自己还活在这人世间。
正月初二,街上开门的商铺并不多,且是出嫁的nv儿回娘家的日子,路上的行人也不算多,马车b平日里快了不少。
从京城西边的镇国侯府到南边的苏府要走一个时辰,苏烟用过早饭就带着人出了门,侯府看大门的小厮盯着塞得满满当当的两车年货多看了好几眼,倒是没敢开口打听,夫人虽说不管家,也不是他们这种看大门的下人能盘问的。
马车慢慢驶出大街,拐进了巷子里,估0着再有一刻钟就能到苏府,马蹄声却原地踢踏了两下,然后停了下来。
“夫人,前面的路被挡住了。”
一只手轻轻挑起车窗帘子,苏烟侧头望了一眼前面。
陈府的正门前停着一溜三辆马车,一群丫鬟婆子忙着往后面两辆上装东西,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正侧身扶着一个年轻妇人登上最前面的一辆格外豪华些的马车,细细打量了一番马车上的装饰,苏烟心里有了数,便松开了挑帘子的手。
“想是李家派人来接姑nn回府,我们就在这等吧,让车都靠边停好。”
车夫拉着套车的马匹走到墙边,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有稳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她的马车前。
李敬一早就奉了祖母和母亲之命来陈府接二姐和外甥回娘家,那队马车一拐进来他就注意到了,看打头那辆的规制,必是哪家公侯nv眷回娘家拜年。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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