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豫,不要像妈妈一样偏执,别用爱伤害你爱的人。】
这是那个被称为‘母亲’的女人割腕被抢救回来在医院,弥留之际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尤商豫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句话。
遗言?忠告?
无论是作为幼时无能为力的棋子尤商豫,还是作为此刻能够操控主宰他人命运的尤商豫,男人始终整理不出自己对待‘母亲’的情绪。
说恨太笼统,说爱又太勉强,可女人死前留下的这句话像被定下诅咒的言灵,一直纠缠着他,尤商豫恍惚的觉得的母亲留给他的这句话就是他未来的丧钟。
听完助理汇报后的人浑身冰冷的感觉依旧没散去,情感告诉他此刻他应该上楼找到薛宜,并将女生抱在怀里想她解释自己所有的隐瞒,可理智却在说:‘尤商豫,你都做到这一步了,难道要前功尽弃么。’
“是啊,一步之遥,只要再忍耐一下,忍耐就好。”
自言自语完的男人忍不住笑的讽刺,他意外的发现自己从母亲那学到的美好品质少之又少,唯一值得一提的居然是‘忍耐’这么个不上不下的中性词,不得不承认他将母亲身上这种近乎偏执的‘忍耐’继承了十成十。
有记忆开始,尤商豫的生命里只有两个字。
辗转。
辗转于国内一个又一个城市,辗转于慈悲到懦弱的母亲编织的一个又一个拙劣到可笑的谎言。
可惜这种辗转被钟冉打破了。
父亲的突然到来让彼时还是小朋友的他幸福非常,这次辗转的地方不同于那些落后小镇,这座城市游乐园西餐厅一应俱全,男孩缠着许久未见的父亲央求了一个又一个心愿不说,游乐园里所有的设施几乎被他玩了个遍。
安心睡在自己的小床上时,慈爱的母亲和温柔父亲在他圆乎乎的小脸上一左一右落下一个吻,父亲说他的辗转要结束了,他们一家叁口即将去英国生活,尤商豫傻乎乎的,嘴上说着‘讨厌,又要搬家’,可看到爸爸用手机给自己展示的他们一家叁口未来在英国的家后,坐在父亲腿上的小朋友根本没注意到自己高兴的一翘一翘的小腿已经将男人昂贵整洁的西裤蹭出了一块块灰色的脚印。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英国啊。”
迷迷糊糊睡着前的人满心都是父亲嘴里的英国,家、圣诞节、雪人,他。
可钟冉来了,带着保镖将收留他们‘辗转’的地方砸了个粉碎,衣衫不整的妈妈一脸惊恐的被高大的父亲裹着床单抱在怀里。
钟冉则是捂着肚子痛苦的躺在担架上,白色担架上的布艺被女人身下流出的热血染出了昳丽到诡奇的暗红色花朵。
后来尤商豫才知道他原本是应该是两个女孩的哥哥,那天晚上,钟冉肚子里已经成型的双胞胎小姑娘被他一直敬仰的父亲亲手杀死了。
“呵,我真的没错吗。”
尤商豫盯着镜子里面色阴沉的自己扯了个怪异的笑,喃喃的问着,可惜他依旧没有得到答案,关于父母、钟冉、他自己的,所有的混乱带来的阵痛从来都没有答案,可这一刻他开始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薛宜会因为他的爱受到伤害,这是结局还是答案,尤商豫分不清,或许说是他不想整理清楚。因为他同样继承了父亲除了dna以外的东西。
自大、自以为是。
【我不会让她受伤,我不会那么无能。】
即使内心一遍又一遍的暗示,可动摇的感觉却一分钟也没有散去,想到助理的汇报,尤商豫忍不住的手抖,医生说这叫恐慌发作的躯体化。
懦弱的母亲对他说过很多话,但这句‘别用爱伤害你爱的人’似乎在一语成谶的路上疾驰着。
饭局商薛宜的反常和助理汇报的情况让他迅速又精准的串联起了前因后果,薛宜见到楚季帆了,对放甚至恐吓、威胁了她。
“该死!你该死!楚季帆你真该死!!!”
万幸没有发动汽车,不然方向盘发出的鸣笛声一定会招来大楼安保人员,发泄结束的人脱水了似得无力仰靠着座椅,无法聚焦的双眼麻木的盯着车棚,狭窄的空间里尤商豫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空气流动轨迹。
“哦,碱中毒。”
撑着力坐直的人,摇下车窗,熟练的抽屉里翻出薛宜准备好的牛皮纸袋,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捏着纸袋的两侧,捂住口鼻奋力的呼吸了几个来回,直到胸腔再次发出‘怦怦’的有节奏的心跳声,尤商豫才又体会到到那种晕眩终于散去,又活过来的劫后余生感。
“冷静、冷静一点。”
利用楚季帆这条毒虫只是将计就计的谋算,原本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元肃沉不住的气的提前动手。
“一切都在按着计划走,楚季帆而已,很好解决,薛宜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放出自己和薛宜要订婚的消息为的就是逼对方寸大乱。的确,一切的确都在按照他设想的发展,可偏差却也接踵而至,宴平章是第一个偏差,今天的饭局让他发现瞿砚和是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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