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有记忆以来,我就住在一家孤儿院里,院长常常都不给我们饭吃,还会在心情不好时打我们。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很久很久,有一天,院长把我叫了过去。她告诉我,曾子翰想领养我。我很高兴的跟着他回家,然後就被他关进这里,直到现在。如果你问我,我是否想离开这里,那麽我想答案是肯定的,毕竟谁会喜欢每天被关在笼子里呢?」少年苍白的面容笑了笑,却又道:「但我离不开阿,我早就……已经放弃了。」
「对了,知道我在孤儿院里叫什麽吗?二十九号。就跟在这里一样,我只不过是个被人标上编码的商品罢了。」
他举起细瘦的手臂,上面满是伤痕,十号凝视着高举的手臂,他将五指张开,默默地观察着,随後又用力握紧,彷佛是要将什麽东西狠狠抓在手里一般。
「你知道吗?其实这里本来还有更多人的。」十号缓缓放下手臂,有些颓丧地道:「他们啊,都被处理掉了,在曾子翰对他们丧失兴趣後,被一个一个处理掉了。」
「我大概……也没剩下几年了吧。」
黎雁宸默默听着,突然道:「我一定会离开这里。」
「咦?」十号没料到他会这麽说,於是惊讶地望着他。
「曾经有一个人,她待我非常好,供我吃住洗睡,给了我所有我能想像过最美好的东西,我原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幸福的过下去。可是有一天,那个人被杀了,但只因为她的身分,没有人在乎她被谁杀了、为何而si。」黎雁宸独自缓缓叙说着,十号听出他声音中隐藏着愤怒,「那是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她就这样si了。我发过誓会替她找到凶手,所以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离开这里。」
十号看着黎雁宸,黎雁宸的眼神中充满着坚定,漆黑的双眸在黑到极致後反而像是在散发着光芒。真美,十号不禁这样想着。不仅仅是指那双眼眸,还有从眼前十三号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在最黑暗之处仍保有自我坚强意志的情感,不因外在因素而放弃的信念,实在是非常漂亮。罢了,虽然他早已不相信任何人了,但反正,姑且相信他一次也不会怎麽样,是吧?
「好吧。」笑笑道:「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可别让我失望啊!」
「放心吧!你也一定要活着看到那一天!」
「好啊,我们来拉g?」十号边说边将手从栏杆间隙里穿过,虽然没办法全部伸出去,但好歹能更加靠近十三号。两人就这样努力伸着手,在空中虚虚拉了一个g,彷佛这样就真能达成心愿。
地下室里的其他人都已睡去,这是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约定,十号原本丧失的信心因为这个约定又重新燃起,他忽然对未来充满着渴望。是啊,外头的世界是多麽广大,他连一半都还没感受到呢,怎麽能就这样si了呢?
地下牢房的日子总是过的非常缓慢,每天都是一样的行程,日复一日。累了就睡,醒了就和十号或其他人聊聊天,一起互相加油打气。这里的每个人都互相用编码相称,只需要知道编号就能知道谁先来的,奇怪的是,黎雁宸从未见过十一号和十二号,恰好是十号和黎雁宸中间的两人。黎雁宸虽然对此感到不解,却也没有多问,他想,那两人大概是凶多吉少了吧。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着,黎雁宸已经懒得算自己究竟在这间地下室待了多久了。这样的日子实在是非常容易就会让人丧失对於时间的感知,看不见太yan,因此不知这天究竟已经过到什麽时候了,只有在每次林希沅来替他们送餐时才能知道:原来已经晚上了啊。
在时间缓慢的推移中黎雁宸渐渐认识了所有人,每个人的个x都不尽相同,对於自己身处囚笼的反应和想法也都不一样,不过大部分人都已经放弃逃离,就如同一开始黎雁宸看见的十号一般,就算面上不显,骨子里也早就腐烂的彻彻底底。
曾子翰时常在他们吃过晚餐後来到,有时他若心情不错,便只会挑选一名少年发泄一番就走,但若他那天因各种因素而怀着怒意下来,那麽那名不幸被挑中的少年往往就会遭受曾子翰的毒打与nve待。曾子翰总是能想出许多新颖的方法来使那些自以为已经习惯的少年哭喊着求饶,他会愉悦地听着少年们的声音,而後又变本加厉的直到那名少年几乎昏si过去才肯罢休。这时候的曾子翰时常会皱皱眉头,有些不耐地道:「啧,我也没做些什麽,怎麽这麽娇弱?」然後像丢弃一个废弃物般将少年随意丢回笼子里,或者他也会看看四周,选择下一名受害者。
众多少年中,初来乍到的黎雁宸显然是最常被曾子翰挑中的一员,或许是因为曾子翰对他的新鲜感还未过去,但最根本的原因则是因为黎雁宸总是不愿意屈服,在这麽多彷佛一只破玩偶般任人摆布的少年里,只有他会用尽一切力气挣脱,即使最後的下场永远都是被曾子翰抓回,承受更凶狠的对待。
黎雁宸身上很快就遍布着伤痕,其他少年时常会在曾子翰离开後隔着笼子慰问黎雁宸,他们中也有许多人对黎雁宸抱持着诡异的感激之情,因为有黎雁宸的存在,他们少了许多承受曾子翰怒火的机会。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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