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次摊牌後库洛洛安份了,配合一切用药,却独独没再阖过双眼,一旁坐在沙发椅上的酷拉皮卡也无可奈何。
她上前坐在床侧,拿起纱布和药草正要动手,却被库洛洛抓住手腕,问:「怎麽了?」
「别动。」看不出她的心情。
身上的伤太怵目惊心导致他脸上的伤口被忽略至今,见到枕上斑驳的血迹她才注意到。
处理完伤口他依旧盯着她,终於让她无奈地问:「你究竟怎样才要休息。」
「变冷了,陪我。」
他随意吐出的话语,只想试探却没想酷拉皮卡真的着了道,躺在他身边替他盖好被毯。
她单纯相信昏迷时朝她靠近的库洛洛只因本能反应,所以相信他在失血太甚後t温低得不成眠,遂伸手将他抱进怀里。
库洛洛满足於她罕有的柔顺,将她搂在怀里陷入沉睡。
几天的相处下来让酷拉皮卡感到慌张恐惧,这栋房子、房间,还有两人相拥而躺的床,让她与过去最不堪、无法承受的记忆重叠,更别提当她意识到床边小床里的艾里奥,和床上与她相拥的库洛洛,她觉得自己掉进了无法醒来的噩梦里,好似她与库洛洛本和该在一起、这也是艾里奥出生的意义。
「在想什麽?」库洛洛意识到她的不对劲。
「不g你的事。」
「你如果恨我倒不必如此,只要开口我就把自己交上。」这几天库洛洛也想不透她行事的前後矛盾,两人现下依然分享着t温,但他深信着那轻易疗癒自己的恨意。
闻此她瞪着他。她早想到了若自己单纯痛恨他那不会如此纠结不得解脱。如对方所说她大可不管他si活带着艾里奥一走了之,更甚是在他几乎昏迷时给他最後一击,但自己丝毫连这些想法也不见,究竟说明什麽?
但她是酷拉皮卡,窟卢塔族的唯一生还者,她不能忘啊!
「你究竟想要什麽!」她怨怼地搥上他的x口,宁可自己也si在那场屠杀。
「我说过了,但收回。」手指赶在她眼角溃堤前划过,他直到艾里奥懂事前都不能让孩子知道他的本业,以免心智未来遭受影响当时他很好奇自己在酷拉皮卡心里究竟是什麽形像。
她猜库洛洛在她真的释怀前没开口讨论搬家的打算。
巴古医生说他们还年轻,准备好了可以再有机会,但她和库洛洛却有默契地都没提起那些。
这阵子库洛洛不在,她和艾里奥待在家里,偶尔和他在森林里散步、探望艾席亚,他的「吱吱姐姐」「喳喳哥哥」偶尔也会来看他;让她意外的是两人对吱吱喳喳这个叫法没意见,但不准他叫他们「阿姨、叔叔」。
忽地窗外下起大雨,雨水咚咚咚地大力划过窗面,她喝了一口茶,心思从书上飘到了艾席亚,她居然想送一件小雨衣到他那里。
她停止思考让自己冷静,笑了笑继续,艾里奥则因为忽然的磅礡大雨声兴奋地满屋子跑,边模仿着雨水的声音。
森林围绕着的小坟有了访客,因为雨水景se彷佛都似水彩画般被晕染,他看到了坟上碑上被雨水打得楚楚可怜的花圈,白的红的紫的h的与草绿染在一起,他嘴角上升了些弧度,放下一把伞离开了。
她听到艾里奥往起居室边叫边跑後突然失去了声音,起身探看才发现库洛洛在大门边一身sh地回来,艾里奥对他一身sh黏的衣服感到有趣。
「我去拿毛巾。」她说。
库洛洛举起艾里奥让他无法整个人贴在自己身上x1收他「多余的水分」。
「有乖乖的吗?」
「枯、洛洛……」
面前儿子发音奇怪地喊自己名字让他大吃一惊,敢情他发觉自己地位在家里确实是最底下的?
「擦乾再进来吧。」酷拉皮卡丢过毛巾抱走艾里奥。
「酷拉皮卡,你知道刚刚艾里奥叫我什麽吗?」
「什麽?」
「他叫我库洛洛!」
「不奇怪吧。」思考了一下她这麽说。
「他现在很会学人说话,我这样叫你他学起来很正常。」看到库洛洛一脸讶异她又补充。
在他还不知该如何回应时酷拉皮卡牵着艾里奥往房里走了,让他更受打击。
「艾里奥,东西藏在哪边你认得出来吗?」不同於昨日的大晴,翌日库洛洛和艾里奥在院子里游戏。
他面前有三个大石头,其中一个底下藏了他的玩具。
「边边!」他指向他的右手边,库洛洛替他翻开,让他拿走玩具,果不其然他又猜对了。
酷拉皮卡本来觉得是他放水或是单纯艾里奥好运,但库洛洛却忽然说了:「这小子的直觉很准,跟你之前的一个朋友很像。」
她想他说的是小杰。
「而且他手脚学东西很快,我们应该可以b一般人更轻松。」他笑。
「你怎麽知道。」
「艾席亚坟上的花圈不都是他做的吗。」他带着笑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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