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这两个人里男孩名魏颐,长得英俊挺拔。女孩名魏嘉,都是许氏嫡出的孩子。
魏老太太已经要比昨日强些了。她苦笑着说:「府上遭此劫难,亏得你们还惦记……宜宁,你也过来见过你堂婶。」宜宁走过来行礼。许氏看了宜宁一眼,认出这是英国公抱回来的那个孩子,并没有多热枕,只是含蓄有礼地对她点了点头。
站在许氏身后的魏嘉却有些好奇地看着宜宁,小女孩目光澄澈。魏颐则瞥了她一眼,就背着手望着窗外的那株高大的银杏树去了。两人宜宁都是第一次见到,她见魏嘉对她抿嘴笑了笑,觉得她很和善,也回了她一个笑容。
魏嘉就眼神一亮,似乎想跟她说什么的样子。
宜宁看庭哥儿露出袖口的手上有块淤青,就说:「祖母,您跟表婶说话,我先带庭哥儿下去给他换身衣裳。」
庭哥儿才回来,一路上车马劳顿的,是该洗漱一下。魏老太太点了点头让她带庭哥儿下去。
宜宁牵着庭哥儿出去了,问庭哥儿在卫所怎么样。
庭哥儿就说那些师傅每日都要他扎马步半个时辰,浑身酸麻。还教他骑马,他从马背上摔下来痛得直哭,也没有人来安慰他。他只好自个儿拍拍屁股站起来。跟着卫所一帮大老爷们吃那些糙的馒头馍馍,一开始他也勉强吃着,有一次不舒服实在吃不下,师傅就从外面买了荷叶包的蒸鸡给他吃。
然后说到魏凌的事,他就愣了愣说:「护卫来送信之后……师傅就直哭,让我赶紧回来。」
宜宁知道庭哥儿这个师傅,也是跟着魏凌出生入死的人,这群人的感情都很深。
庭哥儿又说:「以前我每次回来,爹爹都会来接我的。我要他抱我,爹爹就让我坐在他的脖子上带着我到处走。」他扯着宜宁的手,感觉到了惶恐,「姐姐、我是不是以后就见不到爹爹了……」
「不是的。」宜宁摸了摸他的头,「他会回来的……还没有看到我们庭哥儿长大娶媳妇呢。等他回来了,庭哥儿给他看看都学了什么。」
「那我就好好练骑马。」庭哥儿眨着眼睛说。「爹爹回来就可以看了。」
宜宁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哽咽。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让佟妈妈带庭哥儿去洗澡。
她刚到屋子里,准备给庭哥儿找些跌打的膏药用。珍珠就匆匆地进来了:「……小姐,金吾卫的郭副使过来了!」
宜宁把手里的膏药交给松枝,让她去给庭哥儿上药,她皱了皱眉。这位郭副使跟魏凌的关係一向很好。她也只是偶然见过一次,魏凌向郭副使介绍她,当时还说过几句话。怎么会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她作为女眷不好去见外男,但是现在府里除了她,也没有可以待客的人。
既然这个时候找上来了,那必然就是急事了。
她带着丫头婆子去前厅,看到穿着武官袍的郭副使正在前厅等她,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到宜宁之后立刻走上来。犹豫了一下抱了拳说:「魏家小姐,我也是着急了没办法。不得不上门来说!您看能不能让我见一见老太太?」
魏老太太现在站都站不稳了,宜宁根本不敢让她听任何坏消息。
她请郭副使坐下来:「祖母身子不好,无妨,你跟我说就是了。」
郭副使心想她一个小女孩能懂什么,但此时情形危机,也顾不得了,他定了定神道:「我今日进宫面圣,是要去听圣上安排调务的。谁知道碰到了忠勤伯……我就在殿门外等了一会儿,听到忠勤伯参了国公爷一本,如今他算是趁火打劫了。把宣府的过失全部算到了国公爷头上,甚至说他曾抗旨不遵,早已有意不当这个宣府总兵。皇上听了更加生气,当场就摔了茶杯!说了句『其心可诛』!」
「我听到圣上发火了,不敢多听,立刻就出来了。」郭副使说,「这次圣上怕真是动了大怒了。我们却没有什么办法,如今只能来看看老太太,看她老人家有没有什么办法救国公爷这一次。否则国公爷就算活着回来也难逃一死啊!就算不死,恐怕褫夺封号、贬为平民都是最轻的!」
宜宁听了他的话几乎愣住了,彷佛被一隻无形的手捏住了心,用力地抽动着,带着阵阵颤栗感。
昨天程琅就说过了,他担忧皇上会借此向魏凌发难,树大招风。但她以为现在处理军务要紧,皇上应该不会贸然动魏家。谁知道忠勤伯居然去参了魏凌一本……魏凌如何跟忠勤伯结仇的,还不是因为她!当初魏凌威逼忠勤伯不要外传她和沈玉的事,还差点就废了他儿子。现在魏凌眼看着不在了,他不记恨之后伺机报復才怪!
皇上本来就有意惩治魏凌,这样火上浇油,不夺英国公府的封号也是要夺的!
「我等人微言轻的,也左右不了皇上的意思。」郭副使有些不忍她一个女孩儿承受这些,他沉声说,「其实我们都清楚……国公爷应该是回不来了。谁都不敢把话说死了……你如何主持得了英国公府这么大的摊子。不如叫了老太太出来,咱们合计合计,总是有主意的。你父亲这些年广结善缘,能帮他大家都会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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