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是一个脱离实际的架空故事,张文华并不喜欢,也没办法进入角色,只按照游戏提示一板一眼地展开步骤,像是在看一场业余演员们的彩排表演。
在所有玩家中,有一对小情侣最为活跃,男孩自称是玩过一千个剧本以上的“千本玩家”,女孩没什么经验,但是矫情做作,颇有一股我老公比你们强千百倍的自豪感。他们俩应该家庭条件很好,浑身上下都是名牌。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鏖战,游戏进入白热化,当时张文华已经通过逻辑分析和洞察心思的能力对所有人的故事线有了掌握,真相也已了然于胸,不过为了游戏效果,他表现得很平淡。
最后一轮,所有玩家需要通过自己搜集来的证据揭发对手,女孩瞄准的就是夏杉杉。她沉浸在剧本中,俨然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大户人家飞扬跋扈的大小姐,把夏杉杉当成了故事中出身寒微的小丫鬟,咄咄逼人地责骂她,言语激烈程度超出了游戏需要,揭发变成了人身攻击,然而她的逻辑漏洞百出,夏杉杉只用最简短的回答便把她的推论全部推翻,她气得“哇哇”大哭,最后竟然跳脱游戏之外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呀?别人都是老板邀请来的,只有你是为了赚钱来的,你这个穷鬼,跟那个搞破鞋的贱丫鬟一模一样!”
游戏停滞,所有人都傻了。如果说喝酒有酒品,赌博有赌品,那么玩游戏也需要一定的人品。
夏杉杉懒得争吵,放下剧本就要走,但不知男孩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还是人品也不怎么样,又从专业玩家的高度批评说夏杉杉中途退出的行为很业余,品论她在游戏中的表现完全是弱智级别,竭尽全力维护自己的女朋友。
夏杉杉气得发抖,但年龄和教养又要求她克制,就在这时,张文华在私底下拉她坐下,和颜悦色地面对众人,说:“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回归游戏本身吧。你们对小丫鬟的揭发还有什么补充的吗?如果没有,按照顺序,应该轮到我发言了。”
因为张文华整个过程中表现得也不出彩,所以小情侣根本没把他当回事,趾高气昂地让他说下去。
张文华合上剧本,喝了口水,坐直身子,面带微笑,一口气讲了一个小时。
前二十分钟,他从头到尾把每一个玩家隐藏的身世纠葛、过往罪行、恶毒计划分析一遍,以上帝视角揭示出完整的故事情节。
中间二十分钟他分析了 小情侣在每一次发言时逻辑上的错误,以及产生这种错误映射出来的心里缺陷,每一句话都不带脏字但是每一句话都是在骂人。
最后二十分钟,他分析了作者在设计每一个环节时的用意,哪些桥段是按照故事大纲走的,哪些桥段是临时的灵感,哪些是实在找不到好的处理方法牵强拼凑的。
等他讲完,屋子里落针可闻,所有人瞠目结舌。这种感觉就好像一群天文学家正在开会讨论火星上到底有没有生命迹象,一个参会者站起来告诉他们“老子就是火星人”。
张文华站起来,双手重重地拄在剧本上,盯着小情侣说:“作者创作这个剧本就是想向玩家揭示一个道理,想要获得美好的生活必须靠自己努力,每天渴望着天上掉馅饼嘲笑着他人的劳动最后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罢,他把答案本翻开,拍在桌子上,头也不回地带着夏杉杉离开房间,其余玩家去看答案上的遗产,发现只是四个字:自食其力。
他们离开店铺时已是傍晚,绯红的落日沉在远方的工厂后,金灿灿的光芒涂满整条街道,他们走了好远都没说话,最后夏杉杉停在一处公交站牌前,问:“你为什么帮我说话?”
张文华本想说可能就是一点点正义感,可是抬头的刹那,柔光在夏杉杉的睫毛上跳跃,美得动人心魄,他笑了笑回答说:“可能就是想此刻你会站在夕阳下这么看着我吧。”
夏杉杉也笑了,伸出白皙纤瘦的手,语气调皮地说:“那就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夏杉杉,是一个自食其力的平面模特。”
后来夏杉杉上了公交车走了,张文华一个人迎着夕阳步行到工厂门口,直到晚霞散去才回家,走在地铁站川流不息的人潮中,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另一颗心脏在这座城市里跳动。
天亮了,张文华失魂落魄地走出小区,看到自己的车真的停在路边,洗刷一新。
他开门坐上去,发现车子内也擦了干净,后座的东西都没动过,剩下的迷药放在脚垫上,副驾驶的座位上放着之前他给光头的那个钱箱子。他觉得一定程度上光头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如果不按照光头说的做一切就都完蛋了吧……他会因为故意杀人罪而被判处死刑,情节恶劣,手段残忍,没有缓刑的可能,他无数次想象过的跟夏杉杉的美好明天也将不复存在,夏杉杉很快便会从这段感情中走出去,爱上新的人,这就是爱情的真相,爱的时候海誓山盟生死相依,一旦没了长相厮守的可能,便会自发枯萎,何况谁愿意为一个残忍杀害多条人命的人保留爱慕呢?
那如果按光头说的做呢?可以把光头拖下水,光头会帮他处理好后面的事,帮他隐瞒真相,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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