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蓝色下是破败凄惨的黑, 就连空气都漂浮起灰色尘埃。这个画面颇具本雅明的废墟哲学。
琴酒扯开嘴角,露出一抹兴致昂扬的笑容。
废墟中掩埋的尸体,同时也有破坏性的美学。
他吸了一口烟,懒散地问道:“山上的爆炸是你干的吗?”
竹间真翎眼角抽搐了两下, 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雪茄的烟雾缓缓升起, 仿佛能和山上的浓烟融为一体似的。琴酒又吸了一口, 想想也是, 她根本不可能带这么多炸弹上山。
只是余光扫到欲言又止的女人时, 琴酒:“想说什么?”
“你能不能别老抽烟。”竹间真翎鼻翼微动。“我不想吸二手烟。”
琴酒转过眼, 当她是空气。
后座上的两个人各忙各的, 一个看着窗外, 一个看着手机发呆。
伏特加在前排挠了挠头。
他们这这是在干嘛?叙旧吗?
好在没让伏特加疑惑太久,琴酒倏地问:“知道是谁干的吗?”
面对琴酒突兀的问题, 竹间真翎没有诧异。或者说她一直在在等琴酒问出这个问题。
一开始,整个任务都在他的掌控中。然而临近结束的接连爆炸却打乱了所有的节奏。
像琴酒这样掌控欲强的人,怎么会不想知道背后有谁在捣鬼呢?
但他的城府又深,不会一上来就暴露目的。所以在理清了所有小问题后,他才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爆炸案的主谋是谁?
“是一个你也认识的人,”竹间真翎摊手:“藤原社,那个日本公安。”
然而琴酒的反应却颇为平静,他只是嗯了一声,然后继续欣赏眼前的人间惨剧。
竹间真翎感觉到了不妙,她看向伏特加。
伏特加的面部表情比琴酒丰富得多了,也更容易猜到他知道什么。
不过此时,伏特加脸上是一种意料之中的释然。
嗯?
他不惊讶?
竹间真翎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
琴酒不会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吧?
不,不可能。
就算他早就知道藤原社在酒窖埋的炸弹,也不该知道自己有傀儡。所以出于担心任务,他一定会设法告知他们炸弹的事情。
既然琴酒没有通知他们,也就是说,他们必然是在爆炸发生后才知道爆炸案的始作俑者。
而这个时间段,安室透两人被困火场,诸星大一直没出现,他们的信息不可能调查得这么详细。
那就只剩最后一个人。
想起贝尔摩德说的另外一个家伙,竹间真翎明白了。
这次任务,琴酒一共派出了五个成员。
可对方又是怎么知道藤原社安装了炸弹呢?难道他一直混在人群里面,并且正好看到了藤原社作案吗?
竹间真翎又觉得不可能,这太巧合了。
虽然看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但竹间真翎却知道,她刚才要是不主动提这件事,琴酒就会猜她在故意隐瞒。
如果这个任务后期出现任何问题,她就要背黑锅了。
尤其是藤原社的创造炸弹极有可能是天赋,也就是说他本人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即便当时安室透偷听到池田红的话,也不算证据。
说白了,这条消息的价值并不多。反而容易惹上麻烦。
竹间真翎在心里把老奸巨猾的琴酒骂了一遍,为了甩开嫌疑,继续说:“我已经能确定,藤原社就是pyer安插在警视厅的卧底之一。”
琴酒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他是属于红方的pyer,这次的任务目的就是消灭另一派的成员。目前出现的所有pyer中他的职位是最高的。但是这次任务失败,他恐怕还要面临警视厅的追责,啧啧啧。”
竹间真翎的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她猜,藤原社最后应该是打着以少换多的计划,牺牲一点可以挽救回来的名声,力求拿到更多积分。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的任务里会有这么多不同阵营。
不仅任务失败了,还被许多人看到临阵脱逃。
而作为警察厅的高层,权力越大受到的约束就越多。
这次他的行动部署,把几百民众置于危险中。即便警视厅公安部不知道爆炸是因他而起,藤原社的职位至少也得降一降了。
得到这条消息,琴酒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这可是个不得了的消息。黑衣组织虽然也渗透了警视厅,但远没有那个组织深入,甚至对方的身份还不低。
看来那个组织比他想象的还要有些能力。
“能确定吗?”
竹间真翎指尖夹着一枚硬币,食指中指微微发力弹到空中,反手又攥住:“证据都在这里面呢。”
这个硬币当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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