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今日临阵脱逃,好不要脸。”
宋大仁怒道:“胡说,我乃奉师命帮小师弟……”
众人嘘声四起。
这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众人走后,张小凡本欲留下来帮杜必书洗碗,杜必书却笑道:“小师弟,多谢你了,不过这里的事我做就可以了。你打赌赢了我,放心,明天我就帮你砍竹子去。”
张小凡颇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宋大仁的声音道:“老六,你别帮他。”话音刚落,便见宋大仁从门外走了进来,对张小凡道,“小师弟,来,我带你到你房间去。”
张小凡点了点头,杜必书却在一旁道:“大师兄,你说什么?”
宋大仁道:“小师弟刚刚入门,正要打好基础,还不到偷懒的时候。”
杜必书抓了抓头,道:“说得也是,这样吧,小师弟,这次就当我欠你一次,日后你有什么事叫我代劳,开口就是,好不好?”
张小凡道:“六师兄,要不我们算了,反正……”
杜必书脸色一肃,大义凛然道:“什么话,我岂是那种是非不分、忠奸不辨的人,答应了你自然便是要做到,不然落下话柄,白白被诸位师兄耻笑。”
张小凡点了点头,不过心里还是不明白这与是非不分、忠奸不辨有什么干系。
宋大仁拉起张小凡的手,道:“小师弟,来,我带你到你的新房间去。”
两人走出厨房,天色已然黑了下来,一轮明月缓缓升起,挂在东天。他们走过守静堂口,张小凡向里看去,只见灯火全熄,漆黑一片,只有月光洒在堂前,颇有些阴森森的味道。
又走了片刻,他们回到了众弟子住的那个回廊,宋大仁将他带到了右首最后边的一间屋子,道:“小师弟,白天你醒来时的那间屋子是我住的,其他各位师弟都依次而居,都在右侧,左边那七间房没人住的。”顿了一下,他看着张小凡道,“你一个人住,怕不怕呀?”
张小凡摇了摇头。
宋大仁微笑道:“这就是了,我们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怕孤单呢!来,进去吧。”说着带着张小凡走了进去。
张小凡看着这个陌生但以后将要长久相伴的地方,一座小院落,左边一棵青松,右边五六根修竹,有两三人高。院中小卵石铺砌成小径,两旁都是草坪,夜风吹来,树叶竹枝轻轻摇动,一阵青草幽香传来,很是清静。
宋大仁打开房门,进去点上了灯,道:“小师弟,进来吧。”
张小凡走了进去,只见屋中摆设一如宋大仁房里一样简单朴素,桌椅床铺,旁的也没什么了。
宋大仁道:“今天我已把这里打扫了一下,你就暂时住下吧。山居清苦,你年纪又小,或许会感觉孤单,但我们学道之人,本就要忍受各种磨砺,往后生活起居之事,你都要自己做了。”
张小凡道:“知道了,大师兄。”
宋大仁点了点头,又向左右看了看,道:“那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你累了一天,也早点儿休息吧。”
张小凡应了一声,送大师兄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道:“大师兄,怎么现在刚刚入黑,诸位师兄都没出来走动一下啊?”
宋大仁笑道:“你不知道,我们在这大竹峰上学道多年,平日里难得外出,这大竹峰早就逛得烂熟,所以都懒得走动,像老四爱看书,老二爱哼曲,勤奋些的如老三便在屋里修行,一般都不出来的。”
张小凡这才明白过来,宋大仁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又叮嘱了两句,转身走了。
张小凡回到屋中,关上房门,刹那间顿觉整个世界突然静了下来,没有一点儿人声。他默默地走到桌前,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无事可做,便吹灭了灯火,脱下外衣,躺到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啊!”
黑暗中,张小凡一声低喊,带着几分恐惧之意,从床上翻身坐起,喘息不止。刚才他又梦见回到草庙村中,又见到爹娘,见到了各位孩童玩伴,还有其他的叔伯大婶,其乐融融。可是突然之间,他们都变成了死尸,血流成河,恐怖至极。他全身战抖,便这般惊醒过来。
他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呼吸渐渐平稳,眼睛也慢慢地适应了黑暗,只见窗扉微斜,有一束淡淡的月光,斜斜地照进来,洒在青砖地面上,如霜雪一般。
张小凡没了睡意,坐起来走到门前,“吱呀”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
四周寂静无声,不知名处隐隐有虫鸣声传来,一声、两声,低低切切。月华如水,洒在他的身上。
他仰首看天,只见夜空里一轮明月升到中天,皎洁明亮,散发着柔和明亮的光芒。
“不知惊羽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睡不着呢?”他低低地念了一句,叹了口气,便要转身进房,忽地胸口一松,一物从贴身小衣中滚了出来,掉在地上。
张小凡吓了一跳,俯身拾起,却是那颗深紫色、暗淡无光的圆珠,珠子的中间有一个细孔,看来是当日普智穿在翡翠念珠上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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