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放学时间,来来往往的人都多,徐怀砚坐着轮椅挤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打眼又特别。兰乐跟他说什么法子都查了一遍,警察也来过几趟,可是下毒手那小子藏得太深,愣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徐怀砚作为受害者本人倒没觉得有多大事,那人塞个刀片都用钝了的,估计也没下狠心想害他,只是想让他上不了台而已,没想到徐怀砚会那么傻的以为只是鞋垫不合脚,到了台上割到脚了会那么扛得住死不吭声。“没事啊,反正也没出什么大问题,不着急。要只是恶作剧也就算了,现在抓不到人我们也没办法,要真是什么坏人,有一次肯定有 扯淡兰乐无所谓,有车总比打出租来得方便,不过他拿不定轮椅上这位美少年愿不愿意,便低头用目光询问他的意见。徐怀砚需要吗?当然需要!方不方便的暂时先搁在一边不说,作为一个对人家别有所图的小流氓,徐怀砚是真的想谢疏了,想跟他说话,抓心挠肺那么想。“好啊。”他听见自己特别爽快地应下,就像之前每一次接受谢疏帮助时那样:“那就麻烦你了,谢老板!”然后看着谢疏从容下车过来打开副驾驶的门,像之前每一次那样抱起徐怀砚妥帖地把他安置在副驾驶上,又把轮椅放进后备箱,一切做完了才又回到驾驶座坐好。一顿操作下来两个当事人都觉得没什么问题,把兰乐看了个目瞪口呆。
直到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才恍然觉得明白了什么。难怪徐怀砚刚搬进来那几天让他吃饭洗澡上药时总是呆坐着不动一副等着什么的样子,起初他还以为是因为哥哥搬进来不习惯,现在他懂了,合着他是等人抱啊!从上车开始兰乐就很懂事地闭嘴不说话,谢疏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目视前方认真开车,连一个余光都没有分给徐怀砚。还说他不给他个理由就要坚持不懈的对他好,合着都是说着玩的?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徐怀砚心里不大高兴,但也知道是他先开的这个头,一边说要跟人保持距离,一边又怪别人没有信守承诺继续对他好,说难听点,这就是又当又立的典范。暗暗唾弃了一把这个讨厌的自己,徐怀砚抿了抿嘴,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跟谢疏搭话:“你怎么开车来了?以前都没见你开过。”“家里离学校远,开车方便。”中规中矩的回答,他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一句多的没说。徐怀砚难得能准确抓住一句话的重点,惊讶道:“你没有住在学校?”“为什么?”徐怀砚立刻追问:“你不怕被记过处分了?”谢疏听着听他急切的语调,终于舍得偏过头看他一眼,只是目光还是冷冷淡淡没有起伏:“之前为了照顾你请了假,这个学期一直到期末都不用住校。”“可是你现在没有再照顾我了。”“的确。”谢疏说:“毕竟你已经把我赶走了。”徐怀砚原意不是想说这个,他只是想问为什么他在搬回去之后没有继续住在学校,可是谢疏这么一说,轻易就把话头带往另一个方向。“你怎么会会这么理解?我没有赶你走。”“那我应该怎么理解?那天让我收拾好东西离开,把钥匙留在吧台的人不是你?”“确实是我,可是我真的不是赶你走的意思啊。”徐怀砚觉得这一点有必要解释清楚:“要不我现在把钥匙给你,你再搬回去?”这个解释方式真的是很清奇了,兰乐听得目瞪狗呆。更清奇的是谢疏竟然会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我搬回去,那你呢?”徐怀砚指着后座那位:“我当然是继续住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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