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心怀不满,其父韩擒虎,为大隋天下可称立下汗马功劳,可是杨广对韩擒虎根本不予重用,只是给个无足轻重的闲职。韩世号毫不掩饰对杨广的敌视,他手指运送辎重的民夫队:“你看,你听,人们都已是怨声载道了。”民夫们形容枯槁,骨瘦如柴,人人口出怨言,指名道姓谴责杨广不该再伐高丽,闹得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田园荒芜,流离失所,甚至都愤愤扬言,与其累死饿毙途中,干脆揭竿造反,或许有条活路。杨玄感听了默默无言。韩世号却是得理得意:“怎么样,杨兄,民心不可欺不可侮,如今已是干柴遍地,只差有人举火点燃。”“贤弟慎言,快请入城吧。”杨玄感心中暗喜,匆匆引韩世号进入黎阳。杨玄感欢迎韩世号的接风宴会,从红日当空,直至华灯初上,仍未曲终人散。二人喝得高兴,谈得投机,韩世号竭力鼓动杨玄感树旗造反,并担保说,只要杨玄感振臂一呼,定会群起响应,八方来投。但是在起事时间上,二人却发生了分歧。韩世号举起酒杯:“杨兄,俗话说选日不如撞日,赶早不赶晚。明天咱就在这黎阳起兵。”杨玄感未与他碰杯:“贤弟,造反势在必行,但总要时机成熟,且稍待数日。”韩世号举杯的手不肯放下:“杨兄,要成大事不能瞻前顾后,杨广远在辽东,这大好时机不能错过。迟则生变,万一走漏风声,反为不美。下狠心,明天就将反旗树起。”杨玄感站起身离开几案:“莫急,想来不会拖得太久,愚兄自有主张。”“你,想不到你是个优柔寡断之人!”韩世号失望地将酒杯蹲在桌上。“贤弟息怒,有道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凡事要三思而后行。”杨玄感为安抚韩世号,只得稍稍亮些底牌,“愚兄在等两个人,估计今夜不到明日也该到了。”“是何等重要人物,能决定起事大计?”韩世号不耐烦地拂袖便走,“小弟告辞!”“兄长,兄长!”一个人风风火火闯入,韩世号停住了脚步。“二弟!”杨玄感急步迎上,“为兄正在翘首以盼。”来人是杨玄感之弟杨玄纵。原来,杨玄感来黎阳途中,即先期派人赴辽东潜召二弟玄纵来相助。杨玄感急切地想知道杨广的近况,执手相问:“二弟,快说说辽东城的情景。”“兄长,上次征讨高丽失利,将士俱已生怨。如今再征,军中尽皆不满,随行百官亦非议颇多,臣民对杨广已是离心离德。”杨玄纵信心十足地说,“兄长,起事造反,正其时也!”韩世号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怎么样,杨兄,明天起事吧?”“且再耐心稍待。”杨玄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喜悦溢于言表,“只等我小弟万硕到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杨万硕一头闯入:“兄长,没误事吧?我可是昼夜兼程赶路呀。”杨玄感见小弟万硕样子疲惫,没精打采的,止不住心头悬石:“快说,李渊态度如何?”“别说了,李渊是个老滑头!”杨万硕说时依然愤愤。杨玄感登时周身冰冷:“难道他不肯共同起事?”“李渊只说时机尚不成熟,不敢轻举妄动。”杨玄感怔住了,半晌无言,默默落座。韩世号已然听出了原委:“原来你是派小弟万硕去拉李渊,各有各的打算,难道李渊不敢造反,你就作罢不成?”“咳!”杨玄感长叹一声,“看来只有如此了,道长李靖多次告诫,与李渊合手方能成就大事。”“这么说,你是要做缩头乌龟了?”“韩贤弟,李渊声言时机不到,莫如我们也拖一拖,看一看。”韩世号已不想再听,硬邦邦掷出一句话:“告辞!”气哼哼抽身便走。杨玄感追出房门:“韩将军,世号贤弟!”韩世号头也不回,声也不应,义无反顾地扬长而去。杨玄感只有叹息而已。不久,杨万硕来告知:“大哥,韩世号带十余骑亲信出城,不知去往何处。”杨玄纵禁不住埋怨乃兄:“都怨你,当断不断,想吃又怕烫,冷了韩世号的心,你怕者何来,胜则君临天下,若败无非是脑袋搬家。”杨玄感无话可说,他在思索,韩世号为何不带走他的一千人马呢?这一夜,杨玄感辗转难以成眠。次日一整天,杨玄纵仍是劝他举旗起兵,杨万硕在城内走了一遭之后,听到百姓对杨广切齿痛恨,也倾向于立即起事,但杨玄感始终犹豫不决。又到了晚饭时,下人把酒菜摆好,杨玄感毫无食欲,不想动箸。杨玄纵有几分嘲讽地劝道:“兄长,不吃饭算什么英雄,男子汉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想不到你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二弟此言差矣,”杨玄感仍有忧虑,“我个人死活事小,事关全族数百口人生命,走这一步,我不能不慎之又慎哪。”“兄长,如今已是顾不得许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杨玄纵反问,“你不反,杨广班师回朝能饶过你吗?你征召后续兵马,又有几人响应?人们反对杨广穷兵黩武,已是不肯听令,调不齐三十万人马,杨广岂能容你?”杨玄感被问得无话可答。杨万硕风风火火跑来报信:“大哥,糟了,韩世号带一哨兵马向黎阳杀来,已到城外。”“有这等事?”杨玄感和杨玄纵一起,匆忙来到北城门。城外约有三千人马,韩世号正在大呼小叫:“快大开城门,迎我入内。”杨玄感在城头发问:“贤弟,不辞而别,又带兵回城,这究竟何意?”“杨兄,你睁大眼睛仔细观瞧,愚弟身边是谁?”杨玄感仔细打量,菊花马上一员小将,金盔金甲,手提金刀,威风凛凛,器宇轩昂,稍一迟疑,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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