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晴走到了顾衍正的卧室。顾衍正在十分钟之前被方怡晴催回了家。“妈,找我回来干什么?我正在和朋友玩的好好的!”顾衍正有些不耐烦道。“玩,玩,玩,就知道玩,你继承人的位置都被人抢走了,你还有心思玩,我亲耳听到,老头子说早就立好了医嘱,顾衍律是继承人!”方怡晴在书房门口听得清清楚楚的。她努力让顾荣生认可顾衍正,结果还是没有让他改变。“什么?枉费我每月都陪他去医院检查,在集团兢兢业业,居然他的心还是向着顾衍律,那我算什么,在他眼里,我就一文不值!”顾衍正顺势将花瓶砸在了地上。花瓶碎了一地,就像是他们的心一样碎的一塌糊涂。“还等什么,上一次是失手,这一次绝对不能给他们得逞?他坐上了总裁的位置,你以为还有我们娘两的位置吗?阿正,我在顾家委曲求全那么多年,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儿子!”方怡晴扶着顾衍正的手臂。顾衍正怒气冲天,“妈,这些年受的委屈,我会让他们加倍奉还!”“有你这句话,妈就放心了,真是妈的好儿子,此事也急不得,你呀,就要收收心了,我已经给你看好了,王氏集团的千金王可心,相貌好,脾性好,最重要王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我约了王夫人喝茶,你最好给我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给断的清楚!我可认准了这个儿媳妇,有了王家这个靠山,绝对不比向家差!”方怡晴眼眸里带着笑意。顾衍正并不在意这个女人是谁。凭什么他全部要选顾衍律挑剩下来的。王可心,她有向凝晚的样貌吗?有这样的能力吗?“妈,你就放宽心,总裁夫人的地位怎么都是不会变的!现在你是总裁夫人,以后你还是!”顾衍正扶着母亲的肩膀。他未来总裁的位置是当定了。不管遗嘱是什么,重要的是最后拿捏在手里的人是谁?…………夜半,辗转反侧,向凝晚从顾荣生书房里走出来,就在回想那张相片。顾衍律并未多问顾荣生的情况,她也告诉他,只是风寒而已。顾衍律睡着了,眉眼之间并未松弛,他们睡在了大床上,中间有一定的距离,他许是累了,很早就入睡了。睡前,他说,有她在身边的位置上,他很安心。可是向凝晚却失眠了,月色深沉,床头柜的钟滴滴答答走过一分一秒。“妈,别走,别走……”“妈,你还有我!”“妈,求求你,别丢下我!”向凝晚被喊声惊醒,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了昏暗的台灯,灯光下,他额头汗涔涔,眉头更加紧了紧。脸上是彷徨的,听过去的人说,过世的人总会在忌日前面托梦给最挂念的人,她以前不信。人有时候就是不能不信命,她用湿巾擦拭着他的额头,母亲于他来说应该是心里最大的痛楚。顾荣生和顾衍律其实都是如此。他们的脸上都写满对亡者的思念,却谁都不肯承认。
或许冰凉让他沉静下来,他没有继续喊着梦话,向凝晚关掉了台灯,转身抱着他的手臂,“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想要听听你心里的话,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顾衍律,什么时候,我们能彼此走到心里呢,你已经关上了心的门,我努力合上,却会不经意心会溜出来走向你!”向凝晚的额头贴着他的手臂。然后沉沉地睡去。后半夜,顾衍律睡得很安稳,或许是因为身边有她。今日他选了一身黑色的套装,黑色的领带黑色的衬衣和黑色的外套,向凝晚当然知道他的用意。她也选了同色的洋装。出门前,顾衍律搂着向凝晚说道:“带你去见见我母亲可好?”向凝晚是惊讶的,顾荣生说过,顾衍律一直都没有去墓地。她当然是同意,“好!”“我母亲喜欢兰花,去宁姨那边拿钥匙,替我选一盆兰花带去种在她身边!”“好!”向凝晚第一次走进这个玻璃房是因为他母亲。和站在外面仰望不同,她见到这些娇贵而稀有的品种,甚是欢喜,选了一株“香雪兰”,花色纯白如雪,花香清幽恬淡。现在步入初冬了,马上就是香雪兰的花期,香雪兰花期最长,想必未曾谋面的婆婆会喜欢。向凝晚将兰花捧在手心里,即便是出发前去墓地,都不舍得放在车里,“路途颠簸,它娇贵的很,我怕摔烂了,母亲不喜!”一句母亲落到了顾衍律的心坎里,昨夜母亲入梦,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入梦如此清晰可见,想来是他多年未曾去看望她。他想要告诉母亲,不是不曾想去,是不敢。总希望只是一场梦,母亲只是去了遥远的地方,有一天会回来。墓地在清风山上,凡是名流政流都会在此选择墓地,依山傍水,风景宜人,是风水极佳之地,即便是死后,也要享受这样的待遇。当然还因为清风山上的长乐寺,国内十大名古刹,始于东晋年间,是保存完好的古庙名刹。顾衍律一路上都拉着她的手,他的手指关节很修长,此刻冰冰凉凉的,沈伟杰停留在墓地外,顾衍律并不喜欢外人打扰。而向凝晚却是个例外,让向凝晚这一刻以为,他是爱她的,视为亲人的爱,所以才会路途遥远带她过来。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墓址,墓碑修缮考究,周围无杂草,墓碑上一张秀雅的照片,女子长发披肩,笑容恬淡优雅,顾衍律很像是她,尤其是一双眸子,看似温顺如羊,实则锐利如鹰,难怪顾衍律五官这样好看,是因为他母亲。吾妻莫心雅。落款是顾荣生。墓碑前放着一束百合,一束剑兰。已经有人比他们更早出现,向凝晚思索是否是顾荣生,那束剑兰是顾荣生带来的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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