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呼气的,只要不是似伙计一样走不开身的,其余人全去排队领赈济粮了。说真的,他们粮铺里也有伙计去了,家里人多,虽然他们一直有活干,也能分到粮食,但并不多,也是会饿肚子的。这就让韩牧抄店铺的行动进展得特别顺利,从进粮铺开始控制住每一个人,所以每人给姚家报信。出来的时候附近几家店铺都没有人,所以他们顺利的装上车走人。等出了这条街道,谁又能知道衙役们手中的粮食是哪来的呢?至少现在姚家的小少爷姚季白就没看出来迎面运来的粮食是从他们家粮铺运出来的。看见姚季白,姚祥低下头去,手紧紧地抓住粮袋,驱赶着牛车和他们错身而过,姚季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不解道:“岳家有别院或者庄子在这边吗?怎么是从这里运粮食?”“这边有店铺,或是从店铺里运出来的。”“岳家在这边有粮铺?”那倒没有,不过姚季白也没多想,他就没想到县衙敢抄了他家的粮铺。所以继续带着人优哉游哉的往粮铺去。等到了大门敞开的粮铺,他抬脚就走进去,一进门便忍不住眉头一皱。店铺里竟然没人,而且柜台还翻得很乱,最要紧的是原先放在架子上和地上并不太多的粮食也都不见了。跟着他来的管事一看便知不好,大叫道:“糟了,我们粮铺这是被劫了。”管事一边往后跑,一边叫手下道:“快去报官!”等跑到后院,看到被捆成一团丢在后院里的伙计,他立即奔上前扯掉他们嘴里的布,问道:“谁劫的,看清楚人了吗,有多少个,库房也被劫了吗?”他问话的功夫,姚季白已经一脚踹开了库房的门,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管事脸色煞白,差点儿站立不住。被捆的伙计也喘匀了气,忙道:“不是劫的,是县衙,新来的县令说我们啥啥啥,反正就是老爷犯事了,这些都是物证,所以要带走。”伙计顿了一下想起来,“对了,他们还在找账本。”管事脸色大变,转身就往边上一间屋里跑,那里门户打开,里面也被翻得很乱,底下一个柜子里敞开着,里面的账本全都不见了。管事脚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完了。”姚季白看得惊奇不已,不由问道:“我爹真犯事了?犯什么事了?”管事:……不仅你爹犯事了,我也犯事了。那里的账本可全都没平。 碰上管事没说姚老爷犯了什么事,只是催促姚季白,“三郎,得赶紧把账簿追回来,还得回去告诉老爷。”姚季白一脸纠结道:“自然是要告诉父亲的,只是要怎么把账簿追回来呢?”他道:“县令是官儿,和官儿抢东西是为匪,那我岂不是也犯事了?”他问道:“到底是何事呢,你快先告诉我。”“哎呀,”管事忍不住跺脚,怎么今日负责来巡视店铺的偏是三少爷,而不是大少爷和二少爷呢?他一把拽住姚季白的手,往外拽,“您快别问了,还是先去追官府的人,伙计不是说他们还要往下一家店铺去吗?得把人拦住啊!”姚季白被动跟着跑。管事忙得不行,一边要拽着姚季白去追韩牧等人,一边还要指派人回去报信。而就这么一耽误,他们距离韩牧等人更远了。韩牧骑在马上,带着剩下的衙役跑着往下一家粮铺去。其实就在隔壁街,隔得不是很远。这条街比刚才那条还要偏僻小些,所以依旧没什么人,不过店铺却多开了两家。惹得韩牧定睛看了看,还勒住马问守着店铺的人,“你家这铺子卖什么的?”在铺子里打瞌睡的人听见问,立即小跑着出来回话,“回官爷,我们这是杂货铺,卖什么的都有?”韩牧就抬头看了一眼他家的匾额,挑眉:“姚记!”再一看不远处同样开着的店铺,颔首道:“曾记!”他就问道:“怎么没有岳家的铺子吗?”被问话的伙计一愣,就指了一家已经关起来的店铺道:“那是岳家的铺子,不过他那铺子是卖布料的,这会儿谁有钱买布料啊,所以关门了,倒是隔壁街有家杂货铺还开着,但他那货没我们的齐全,官爷要不要先看看我们家的?”韩牧就挥手道:“一会儿过来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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