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音中往里面挤,看到几个年轻的民警为了挡住家长,脸都成了猪肝色。家长们着急上火,失去理智,有的甚至怂恿学生们冲关,这时候跟他们说什么都不管用。陈争好不容易挤到最里面,拦住一个民警问学生在哪里,民警以为他也是家长,赶紧一脸戒备地说:“你现在不能见他们,请在外面等待!”
陈争给民警看了看证件,民警那口气一松,差点直接跌在陈争怀里,“哥,你们终于来了哥!这边这边!”说着他又往陈争后面看,这一看,就看到黑压压的人群,“但是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呢?”
陈争只得说:“分局现在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让我先来看看情况。”
民警有点郁闷,但好歹来了一个,有分局的人在,他们也算是有了“靠山”。
七名女生被单独拘留在不同的警室,考虑到她们的性别和心理情况,给她们做笔录的是女警。陈争没有贸然与她们接触,先到监控室看监控。
七人中的三人正在接受审问,另外四人的审问已经结束,这四人有的木然,有的亢奋,有的似乎是已经后悔了,正在默默流泪。陈争将视线转移到正在进行的一场审问。
詹雨菲是高三4班的班长,短发,戴着眼镜,脸很小,情绪相对其他人更加稳定。
女警问:“是你们将迟老师推下去?”
詹雨菲说:“不是我们。”
“全校都看到了,你还要撒谎?”
“但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跳下去。”
“是你们逼她跳下去。”
“逼和推,是有差别的吧,女士。”
女警被她咄咄逼人的态度影响到,深呼吸一口,“好,是你们逼得她跳下去。那下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詹雨菲竟然笑了,“因为她收到了诅咒娃娃。”
迟老师跌落的现场就有一个碎掉的玩偶,警方已经将它的碎片收集起来。女警出示照片,“是这个?你们谁给她的?”
詹雨菲耸耸肩,“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女警又问:“只是因为她有这个东西,你们就要这么做吗?你们到底接收到了什么暗示?”
“为什么不可以?”詹雨菲说:“大家都知道这是个诅咒,收到它的人有的失踪了,有的被杀了,她跳个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我还要纠正一点,不是我们逼她跳下去,是你手上那个娃娃。小心点哦,你也沾上诅咒了。”
“别在我这儿搞封建迷信!”女警将照片拍在桌上,“有人指使你们这么做?”
詹雨菲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你们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女警苦口婆心,“迟老师还没抢救过来,她要是没能活下来,你们就是凶手!你是实验班的学生,还是班长,前途一片光明,你这么做,你家长怎么想?你还要不要未来了?”
詹雨菲短暂地愣了愣,旋即不屑地摇摇头,“还是不要随随便便把什么愿望、期待加诸在别人身上比较好。”
女警继续提问,詹雨菲已经不愿意再回答了。
派出所所长知道分局的人来了,立即赶来和陈争见面,把已经了解到的情况告诉陈争。七人之中,除了詹雨菲,还有两人是班干部,都是4班的学生,另外四人成绩较为一般,有一人还特别内向。
初步了解下来,4班的学生都很不喜欢这位化学老师,她曾经是理仁中学的高考名师,但生育之后不知怎么的,状态一落千丈,上一届带实验班就没带好,主动要求去高一从平行班带起,但学校有自己的考虑,让她再坚持坚持,这一届的学生普遍比上一届优秀。然而迟老师和4班的学生处得不好,包括化学课代表在内,很多学生的化学成绩都有所下降。
“但这也不至于让她们动手吧?”所长百思不得其解,抓着不剩多少的头发说:“现在的学生,我真是搞不懂!”
陈争说:“我去跟她们聊聊。”
不久前才合上的门又打开了,詹雨菲抬起头,眼中是明明白白的不耐烦。但在视线相对的一刻,陈争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焦虑和后悔。
詹雨菲说:“我不是都说完了吗?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陈争坐下,“以后有你一个人待的时候。”他这话意有所指,詹雨菲一怔,显然听懂了,嘴唇抿住。她越是刻意用不耐烦来掩饰真正的情绪,她的悔意就越是直白地写在脸上。
“刚才医院打来电话,说迟老师情况不妙。”陈争说:“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还能进医院抢救,本来就很不容易。”
“你……”詹雨菲在陈争身上察觉到了不同于上一个警察的压力,“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警察,你是嫌疑人,你说我想说什么?”陈争道:“我当然是想听你说你们将她逼下去的来龙去脉。”
詹雨菲观察陈争,心跳逐渐加快。
陈争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也行。我不是你们这边派出所的人,十中那起失踪案,还有你们学校肖岭爷爷的案子,都是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