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从我身边撤退,但没有,我还是能够感受到那道视线焊在我身上。”
孔兵说:“那你怎么知道下一次,他们不会对你下杀手?”
“也许我还有用。”陈争说:“但你要我给你打包票,他们不会杀掉我,我不可能打这样的包票,谁也不能。要掌握主动权,冒险是必须的。除此之外,我还想证明一个猜测。”
孔兵问:“什么?”
陈争摇头,“现在还不好说。总之孔队,这个诱饵我必须当,不能再让那些人肆无忌惮地行动了。我会尽一切可能保护好自己,剩下的就交给你。”
见他意志坚决,说的也在理,孔兵没办法,只得道:“我也会尽一切可能保护你。”
陈争笑了笑,在孔兵肩上捶了一拳。孔兵本来魁梧耐造,但此时心事重重,尽是没站稳,踉跄一步。陈争又开他的玩笑:“有点儿虚啊小孔。”
孔兵臭着脸,“外地人,去去去!”
陈争这个外地人背着手走了,一出分局,那种被视线黏住的感觉又来了。陈争知道,这一方面是因为的确有人盯着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的精神已经高度紧张,感官被无限度地放大。
第158章 争鸣(10)
陈争回到枫书小区,这次家中并无异常,孔兵在附近安排了队员,没人能够在警方的眼皮底下对他怎么样。
次日,陈争通知孔兵,撤走这些队员,孔兵非常恼火,但也知道,陈争既然要当诱饵,就得给大鱼上钩的机会。
陈争独自行动的时间变多了,凶手身手了得,迟早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这次不能再将人放跑。
在洛城,机动小组正试图找到能够证明劳务输送会涉嫌犯罪的线索,而因为鸣寒特别在意云泉集团助力湖韵茶厂转型这件事,唐孝理额外加派人手前去居南市。
“梁岳泽这个人,不像是那么听话的人。”鸣寒见过梁岳泽之后,就回来对唐孝理说。
唐孝理道:“当年云泉集团还没有完全从创伤中走出来,即便梁家老爷子答应过湖韵茶厂,他也不应该批款投资?”
鸣寒点点头,“梁语彬出事后,梁老爷子还说过可以放弃整个集团,他也没听。怎么到了湖韵茶厂的事上,他就那么听话了?”
唐孝理思索几秒,明白鸣寒在意的根源在哪里,“我听小陈说,你们在居南市查案时其实留下好几个疑点,其中就有茶厂那些失踪的孩子?”
鸣寒眉心不由得皱起来,“这就是关键。准确来说,失踪的七人不应该叫孩子了,都是高中生,最大的当时已经十七岁,具备完全的行为能力。但当时调查之后,家属、当地警方都认为他们是被拐卖,这个结论放在以前,没什么问题,尤其是后来梅瑞回来了,确实是被拐卖。可唯一回来的梅瑞,其实和另外六人的遭遇不一样。”
唐孝理对湖韵茶厂的失踪案并不熟悉,听鸣寒往下说。
七个人的家庭各不相同,有的和睦,有的有矛盾,梅瑞本人和父母的矛盾非常大,她是主动离家出走,然后落到歹人之手,辗转卖到戈子镇。另外六人没有和父母吵架,却先后失踪,时间非常密集。
“我对过时间,他们失踪时是茶厂最混乱的时候,一派要改革,一派守旧,厂里人心惶惶,云泉集团刚开始注资,谁也不知道茶厂能不能起死回生。”鸣寒眯起眼,“不能说他们失踪一定和云泉集团有关,但一是云泉集团的投资本来就值得琢磨,二是这时间就是这么巧。真是拐卖的话,这么大的孩子拐卖起来很麻烦,不如几岁的孩子方便。还有,居南市同期没有其他的孩子被拐卖。所以我想,他们是不是遇到了比拐卖更可怕,更严重的事?以至于居南市查了那么多年,始终没有眉目?也许从一开始,方向就完全错了。”
唐孝理以为鸣寒会主动提出去居南市,但鸣寒摇头,“老唐,我想请个假。”
2月26日,陈争再次来到宾法的家附近,幸福村一派祥和,没人知道危险藏匿在哪一片阴影中。忽然,陈争在后视镜中瞥到一个身着黑衣的影子,当他注意到影子时,影子仿佛也感知到了他的视线,立即撤离。
这是上次遇袭之后,陈争首次明确看到可疑者,当即调转方向,只见一辆摩托如同流星从车流中蜿蜒掠过。他一踩油门,飞快跟了上去。同时,留意到陈争突然加速,埋伏着的分局队员也行动了。
摩托向东南方向行驶,像是有人往夜色中抛下一枚鱼饵,鱼线很长,在涌动的暗流中时隐时现。陈争紧随其后,摩托的尾烟仿佛邀约,有人正在前方等待着他,而他迫不及待地撕开此人的面具。
初春的寒风从窗外灌进来,已经离开市区,闪烁的霓虹被抛在身后,流动在两侧的只剩下孤零零的路灯光芒。这条路陈争并不熟悉,但鸣寒跟他说过,继续向前的话,有一座废弃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西洋风格老楼。
摩托突然冲下公路,几乎淹没在荒草之中。陈争猛打方向盘,四轮离地,俯冲下坡,紧追不舍。路况非常糟糕,车中颠簸,在这种路上,摩托的优势惊人,刹那间就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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