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争点头,“以前我们抓住的那些矛盾之处,也逐渐有了解释。霍曦玲、卜阳运是当年金丝岛案的推动者,也是实际获利者,梁岳泽的复仇起初并不是针对他们,而是针对他们的孩子,就像他们杀死梁家的孩子一样。”
说到这里,陈争看向鸣寒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忧虑。
鸣寒倒是很坦荡,“对我和霍烨维的袭击,来自梁岳泽,他已经将复仇提上日程,出手就是死招,没有半点犹豫。”忽然,鸣寒笑起来,“但他没想到我哥简直天降神兵,救下我一条小命。”
陈争叹了口气,“‘碧空教’要么是‘量天尺’里的另一道势力,要么和另一道势力有关,这伙人对梁岳泽有所忌惮,想要除掉他,利用汤小万制造车祸,又利用曹昧来向我复仇。梁岳泽今天提醒了我,这些人可能确实在利用我对他的怀疑,将疑点全部引到他身上去,其他人就可以借机脱身。南风制药是个引线,得到毒品的明明是‘碧空教’,但如果不想到梁岳泽和‘碧空教’对立这一层,就会认为,梁岳泽才是制毒的幕后黑手。”
停顿片刻,陈争又道:“我早前觉得,南风制药太简单就暴露出来的,吴末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灭口,说不定制毒的事还没有结束。”
鸣寒忽然说:“哥,你故意不提一个地方。”
陈争抬头,“嗯?”
“你在家中遇袭那次,现在看来,是梁岳泽,或者和梁岳泽合作的人在警告你,无论如何,梁岳泽都一定知道。”鸣寒说:“‘杀手a’杀害霍烨维的手法残忍无比,又轻松拿下了宾法的人头,只对你采取威胁手段,我九成九肯定,这是梁岳泽授意,他要你知难而退。”
陈争沉默半晌,“是,我也明白,但现在没有证据。”
鸣寒说:“看来你这位发小,还是想尽可能不伤害你,但人随时随地都在改变,当他终于发现,你成了他复仇道路上的拦路虎,他会怎么做?”
陈争说:“我也不会放过他。”
两人都安静了片刻,鸣寒说:“那么韩渠的处境就很有戏剧性了。”
若问目前陈争、卢贺鲸最记挂的人,那必然是韩渠,不久前失踪的凛冬回来,带回韩渠已经死亡的消息。从他描述的过程来看,韩渠确实很有可能因为暴露而被处决,但凛冬并没有看到韩渠死去的画面。
当年韩渠被邪教杀死,特别行动队都仓促确认过了,韩渠还能活下来,更别说如今只有凛冬的这一条消息。
这或许是“量天尺”的阴谋,让今后韩渠传回来的所有情报都不再可信。也或许是韩渠的又一个计划——主动或者被动另说。
陈争当然希望韩渠还活着。假设韩渠没有死,那他是否已经深入“量天尺”高层?他和梁岳泽打过交道吗?他接触的到底是“量天尺”里的哪一个派系?“量天尺”之所以难以对付,不是因为它贩毒、非法博彩、到处杀人,而是外界难以查到其决策者真正的身份,满世界都是金先生,到底哪个才是金字塔顶上的金先生?卢贺鲸交给韩渠的终极任务就是把这个最终的金先生挖出来,他失联至今,揭开这位金先生的面纱了吗?
“哥,我刚想到个有点离谱的可能。”鸣寒说:“老卢当初派韩渠潜入‘丘塞’当叛徒,实在是很冒险,只有那么一条路走的情况下,韩渠可以说是拿命在赌。我们以前根本不知道你身边就有个和‘量天尺’关系密切的人,现在知道了,回头再看,‘量天尺’接纳韩渠,会不会是梁岳泽在其中运作?”
陈争脚底顿时生出寒气,顺着脊椎蔓延而上。梁岳泽会不会插手韩渠潜入“量天尺”,这取决于梁岳泽和“量天尺”合作到了什么地步。两年前韩渠刚“叛逃”之后,梁岳泽很关心他,当时梁岳泽在盘算着什么?
“最后剩两块,分了。”鸣寒拿起两块猪尾巴,其中一块递给陈争。
梁岳泽之外,机动小组另一个密切关注的人是劳务中介金孝全。鸣寒和文悟混进中介们的宴会时,他就已经露出马脚。陈争在竹泉市历险,以及南风制药被查出制毒时,他始终处在警方的视线中,看似毫无问题。
云泉集团举办的劳务输送会早已结束,金孝全的公司招聘到上百名工人,不久他们将被送去不同的国家,从事不同的工作——其中多是农业和服务业。金孝全之所以还没有出境,是因为还有大量劳务手续需要办理。这给了机动小组进一步调查的时间。
南风制药旗下保安公司的人全部在居南市局的控制中,这些人的身份背景正在逐步核实,其中有个名叫阿护的男人,看上去凶神恶煞,陈争看出他手上大概率沾着血。
他起初坚称自己在边境长大,生来就是个孤儿,说不清是哪国人,很不配合。但警方查到,他根本不是什么边境孤儿,他的dna信息和函省一个村庄的张姓人比对上了。
张父张母赶到居南市,看到他之后痛哭流涕,大骂他是个不肖子孙。
阿护的家人交代,他从小就精力旺盛,非常喜欢打架,小学时就肢解过村里的大黑狗,张家因此成为众矢之的。张父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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