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日侨总会帮助,日侨总会将帮助国民返回日本。这可真够讽刺的。
不得不说《星洲日报》的编辑也是会排版的,在这一篇公告边,是对她爸叶永昌的访谈。叶永昌谈了叶家购买公债,并且叶家和余家各捐赠五万叻币药物和救伤物资,承诺是什么时候战事结束,什么时候捐赠结束。他还说了自己跟山口夏子解除关系的原因,说山口夏子被父母卖到南洋,他救她出火坑,她聪慧可爱,他送她读书,学习中日两国文化,希望她做好一个中国妾的时候,也不要忘记她是一个日本姑娘。没想到这样包容的家庭,最终却迎来了她在面对中国人被杀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这让全家很失望,最终决定分手。这绝对不是她爸的真心话,但是经过她爸的嘴出来,也就成了他的话。很明显日侨总会发的公告里,那一条非常有指向性。这个结果正是叶应澜想要的,“叶永昌”这三个字上了日本人的名单就好了。叶应澜轻轻呼出一口气。余嘉鸿洗了澡出来:“叹什么气呢?”“日侨总会为什么要在华文报纸发公告?”叶应澜把报纸递给他。余嘉鸿低头看:“日本女子嫁给中国人,虽然有,但是这些女子对日本人来说会珍视吗?这种就是挑衅。”“挑衅?”叶应澜不明白,这挑衅了干嘛?“激起华人愤慨,明天日侨总会门口肯定会抗议,总归有华人会砸日侨总会的玻璃。然后这种照片拍了发回日本,加强日本国民对中国人更加反感。”内心的愤慨早已无法压制,叶应澜怒笑:“就一点抗议,日本国民就能更加反感,对他们的军队杀人如麻,反而丝毫没有触动?”“从明治时代开始的洗脑子,还有朝鲜和台湾拿来的利益。”余嘉鸿又拿起一份《海峡时报》,“再说,你看看英文报纸,上头的报道哪有这么激烈的?英国人和美国人做生意还来不及。国内都被打成这样,国民政府还没有跟日本人宣战,还在期望国际社会介入,难啊!”“大到国,小到家,其实都是一样,如果不是至亲骨肉,我们也不会全力护着嘉莉,但是我们能护着她一辈子吗?所以还是要靠自己。”“是啊!”第二天,叶应澜如约和张叔一起带着几个部件去偕昌记缝纫机厂。谢家工厂离开车行挺远,叶应澜得穿过闹市街区。早上街市很热闹,叫卖水果的柔佛姑娘,卖糕点的娘惹,卖豆花的华人新客,还有卖着黄黄红红,不知道是什么的印度大叔,这里的繁荣和平与昨夜报纸上的情形完全不同。只有穿着浅蓝色棉布旗袍,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女学生,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纸扎的花朵,看见华人就递上一朵:“小姐,买一朵花吧!这是救国之花呀!救救我们的国家吧?”但凡被递上纸花的华人都会慷慨解囊,戴着帽子巫人,穿着沙丽的印度姑娘,偶尔也会过来买一朵,女学生连连弯腰表达感谢。叶应澜车子再开过去,渐渐地街道两边有挂着日式招牌的铺子,以前这条街是花街,开着好几家日本娼馆,后来日本政府号召关闭海外娼馆,这条街很多店铺就成了日本人经营的杂货店、照相馆、餐馆,还有暗娼。这些铺子大多不会在早晨营业,平时在这个时段,这里很通畅,今天遇到了拥堵,应该是昨日新闻发酵了,明明看到了,自己怎么就没想绕个路呢?现在后面车子跟了上来,加上这么多人,掉头都不方便,叶应澜只能按了喇叭往前慢慢开。“不管你在南洋过得好不好,请都不要听他们鬼话,千万不要回到日本,上一次他们把你们卖到南洋,让你们用身体赚外汇,等他们不需要的时候,关闭了娼馆,说这是丑业,说你们是丑妇。现在他们要你们去战场了,他们说你们是抚慰士兵的大和抚子。你们还想第二次被抛弃吗?去看看南洋姐的坟墓吧!都是背向日本的啊!”一个华人大声呼号之后,他伸手拥住边上穿着和服的女子。那个穿和服的女子鞠躬用大声用日语喊。人群里有人拿东西往那个日本女子砸东西过去,那个男人把日本女人护在身后,他力竭声嘶:“是什么让他们这么卑劣?把自己的姐妹送到南洋,赚钱给他们造屋娶妻之后,嫌弃自己的姐妹?是什么让他们这么卑劣?可以在遗弃一次这些苦命的女子之后,再次号召她们为国付出?请不要回去,请有尊严地活着。”有几个穿着日本传统服饰的男人冲过来,要拉那个女人,那个男人把女人死死抱着,边上的华人跟日本人起了冲突。这个男人伸手扔出一把传单:“请给自己尊严。”叶应澜总算是开过了这个拥堵的区域,没想到昨天的新闻,今天居然是这么发展,原来目的是招募南洋姐进军队进慰安所。过了拥堵了路段,车子开起来就快了,这一片有纺织厂、锁具厂,余家在这里也有橡胶加工厂。在工厂和工厂之间,则是一片片的棚屋,一看形式就是华人村落。叶应澜找到了偕昌记的工厂,门口铁门早已开着了。叶应澜开车进去,穿着工装的谢德元站在两间平房前,见她停车,过来帮她拉开车门。叶应澜下车,跟着他进了一间平房,这是他的办公室,一张大办公桌,办公桌后是一张油画,一位穿着马褂戴着西瓜帽的老者,想来是这家厂的创立者,他的父亲。谢德元拿了热水瓶给他们倒了茶,他拿了几张纸过来:“这是我昨日回去之后想的测试方案,今早来了之后,找了材料做了几个简易的夹具,应该可以试试了。”听他介绍了想法,叶应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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