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鸿咬了咬后槽牙,拉着余嘉鹏坐下,“先分急缓轻重,有些账可以秋后算。”“嘉鸿少爷,国内办厂真的太难了,咱们还是给国军捐了这么多钱,不照样……”朱耀福细数这些日子的事,“这个地方简直了,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女人都无法无天,那个……”“耀福叔,别说了。”余嘉鹏连忙制止朱耀福说下去。福耀叔倒茶:“不说了,不说了。”余嘉鸿说起了重庆的工厂,国内战乱,余嘉鸿亲自去武汉翻找了设备,大部分找到了,小部分散失了,所以先紧着昆明的工厂再说,等昆明齐了,重庆那里再补,正说着,听见外面吵吵嚷嚷。几个人一起出去看,只见楼下院子里来了一群人,里面还有几个穿着军装的,朱耀福连忙下楼去,他们几个也跟了下去。“几位长官,怎么到我们工厂里来了?”朱耀福笑脸相迎到那几个穿军装的人面前。“我们是来征兵的,把你们工厂的工人全部都叫出来,我们按照名字一个一个确认。”这个穿军装的说。“这是我们第一批的工人,以后都是要做老师傅,带徒弟的,所以我们找人的时候,要求就是本地的乡民,而且来应征的时候,都是问过的,家里有没有已经去当兵的,二征一,四征兵二吗?所以这些都是不用去当兵的。”朱耀福掏出两块大洋塞在这位的手里,“几位征兵辛苦,去喝口茶?”要是往日,这种人拿了钱也就走了,偏偏今天这个掂了掂两块钱:“用这点钱,就想不去打仗?要是全国的人都这样的想,那我问你,谁还去打鬼子?到底他们在不在花名册上?来人,进去把人给抓出来。我们自己来认。”眼前那一队人要往里冲,朱耀福挡在前面:“就算是真要抓壮丁,也让我进去把人叫出来,一个个确认吧?”这个帽子歪一边的军官,呵呵一声冷笑:“谁知道你会不会把人藏起来?还是我自己搜的好。”这群人要往车间里冲去,福耀叔大吼一声:“干什么?我们这家厂是南洋华侨为了满足国内汽车轮胎损耗投资的,昆明从上到下都是知道的。”“我们只抓壮丁,难不成因为是南洋华侨投资的工厂,里面的工人都可以不参军了?”这位说得理直气壮,但实际上就是无理取闹,就他们跟土匪似的,一进车间里,抄家似的,翻箱倒柜一番,损失有多大?余嘉鸿跟余嘉鹏说:“你下去,让他请他的上峰来,看看他们到底要多少钱?先给了,我再去重庆说一声,今天这里拿了多少钱,星洲余家常月捐里扣除。”余嘉鹏点头:“好。”余嘉鹏下楼:“耀福叔,这是怎么了?”“嘉鹏少爷。”朱耀福走过来,“这位长官带人来说我们请的工人里有应该去当兵,但是没有当的。我跟他们说,我们的这一批工人找的都是本乡本土的乡民,都是调查过,家里已经有人按照征兵要求去当兵的,不存在要被抓壮丁的。然后,他们不信,非要找。要找,那么咱们可以拿了花名册来对,他非要进车间抓,车间里都是刚刚安装好的机器,被砸坏了,可怎么办?”余嘉鹏笑着走到这位身边低声说:“长官,不知道你们上峰是那位?兴泰到宝地,匆忙之间,恐怕是漏了哪一尊菩萨,实在罪过,麻烦你引个路,让我也知道去哪里烧香?”听这么一个小白脸少爷说得如此上路,这位笑呵呵:“好说,好说,我……”这时一辆黑色小车开进了大门,一位军装丽人从车上下来,沉着一张脸:“干什么呢?”“何六小姐?”这个军官像是见到了鬼。而在楼上往下看的余嘉鸿也心中大为震动,又见了上辈子的故人?这位小姐的父亲出身云南讲武堂,跟云南最上头那位是同族,也算是嫡系,她又自幼习武,武艺高强,训练了一支娘子军。本是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奈何她有一个爱好,喜欢长相清秀的男子,为了这个爱好,她在云南地面上,算不得胡作非为,却也是见一个爱一个,有了新人就嫌弃旧人,她有个原则,有女人的男人,她是不要的。自己上辈子穿梭在滇缅公路上,难免与她有交集,被她一眼看中,自己几次拒绝,她完全不当回事,还非要嫁给他。有一次,车队到了昆明,休整几日,她把自己绑了,带回了家里,要和他生米煮成熟饭,他再三说自己心有所属,她就是不信,因为她调查过,他在南洋没有女人,在这里也没有。直到叶应澜上门来要人,何六问她:“他说他心有所属,难道是你?可你不是他堂弟的老婆吗?”“前弟媳,我跟他堂弟离婚了。”那时叶应澜口气淡淡。“我看上了,把他让给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何六拿出枪对着叶应澜,威胁她。叶应澜走上前一步,贴着何六的枪口,那一刻自己心头大动,她愿意为他做到这样,他死了也值。然而,叶应澜居然是这么说的:“我只想告诉你,你现在睡了他,他受不得这个辱,死了。我们车队少了一个领队,滇缅公路上少了一个出色的司机,你要不晚两年睡他?让他多运点货?”听叶应澜这么说了,何六居然一下子扔掉了枪,一把抱住叶应澜:“妹子,我不想抢他了,想抢你了,你跟着我,好不好?”“那你还是睡他吧!司机易得,我这样的修理工少,两害相权取其轻,就这样了。”叶应澜一本正经地回她。自己气得半死,倒是把何六给逗笑了,不仅放了他,还交了叶应澜这个朋友。两人还约定,等战争结束,何六要去南洋。后来,何六后来跟着部队去打仗,牺牲了,那时叶应澜也刚刚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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