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殷寿的登基大典在龙德宫正殿前空地举行,殷寿身着白玉王袍,头戴十二旒冕冠,越发显得威严贵气,你和殷郊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满朝文武王室宗亲并列在一旁,甚至朝歌城的百姓都允许瞻仰这难得一见的盛典
祭祀先祖的祭坛摆在正殿堂前,巫师们吟唱着玄鸟,浑厚神秘的声音在宏伟的建筑回荡,你揪着腰间的匕首,莫名有些不安,殷郊捏了捏你的手,柔声安抚着你
“妹妹今日祭祀不见血,别怕”
你抽开手,冷哼了一声
“我才不怕”
殷寿手握象征权力的斧钺立在前方,他被商王和殷启压了三十来年,一朝登顶,心中别提有多畅快了,他察觉到你们的小动作也只是勾了勾嘴角,随即正色道:
“祖宗在上,小子殷寿,从无称王之心,只是国不可一日无主,我乃先王仅存子嗣,不敢不继承王位,延续殷商命脉”
在古代祭天卜辞是极为重要的一步,用来占卜王朝的凶吉福祸,一般用龙骨也就是玄龟的背壳,在上面砸或烧的方式来卜辞,然后根据骨甲留下的纹路来分析上天的旨意,这种祭天的大祭一般都是由王室宗亲来举行的,殷寿对着比干的方向扬声道:
“有劳王叔,敬问国运”
比干拿着火烛在玄龟壳底烧,一阵狂风吹来,龟纹猛的从中间并裂开来,比干顿时一惊,连忙托着龟甲细看,随着火烧的纹路往上爆裂,原本完好的龟甲四分五裂,这是大凶的卜兆!
明明是朗朗乾坤,但天空随着比干的卜兆越来阴暗,好像有一双遮天蔽日的手挡住了阳光,飞禽走兽像是收到某种不详的征兆骚乱起来
你心忽地一紧,望向祭坛,巫师们好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双腿一软纷纷跪在地上祈求上天
比干犹如惊弓之鸟仓皇向你们奔来,明明隔的极远,你好像听到比干恐惧的声音:
“天……商、天弃……”
按道理占卜应该没有那么快结束,殷郊惊疑道:“叔祖怎么了?”
比干神色慌张捧着碎裂的龟甲越跑越急,一个趔趄跌倒你们面前,他规整的祭祀服凌乱不已,连象征身份的玉石冠都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在祭天这么重要的场合,如果不是测到了什么极为凶险的挂相,比干不可能这样失态的
果然,比干还未站稳,张嘴就是一句:“天弃我大商!”
比干的话音刚落,犹如世界末日般天空完完全全黑了下来,周围的王族朝臣也皆目瞪口呆的盯着比干,崇应彪与姬发则将手握在剑柄上,隐蔽地打量着周围的动静,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重
你来自后世当然知道晴天黑日,有可能是日食造成的,可商人不知道,他们把乌云遮日解读为上天赐下的灾祸,是不详的征兆
你抿着嘴,望向殷寿,他冷峻的面庞在垂旒后看的有些不真切,殷寿沉声道:
“王叔何出此言?”
“我以大商国运问天,天碎龟甲以此作答”
殷寿又问:
“大商何罪致此天谴?”
“殷商王族,以子弑父,以臣弑君,世间之罪,莫大乎此,故此上天震怒”
面对比干的谶语,殷寿甚至怀疑他知道了什么内情,否则怎么会如此斩钉截铁,殷寿脸色有些难看,又听比干说道:
“我们成汤子孙已经不配为天下共主了”
殷寿思索了半响还是决定用奴隶祭天,在古代人命就是一种最好的祭品,虽然殷寿并不想在你面前展现他残暴的一面,可现在骑虎难下,他不得不献出奴隶换取上天的眷顾
殷寿盯着比干厉声道:
“本王献一百人牲祭天,以息天怒”
比干摆手道:
“难、”
“一千人牲”
“难、难、难、”
比干每说一个难字,殷寿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在听到比干说“一万人牲,也无济于事”时,脸色已经无比阴沉,早已没有刚刚的从容,好在比干很快给出解决方法,但他的方法在殷寿看来就是谋逆犯上
“成汤先祖统一天下之时,杀伐太重招致天谴,天下大早七年大地寸草不生,最后是成汤先祖筑台祭天,自焚其身,终于感动上天,降下甘森……”
这话说的极重,仿佛是逼着殷寿认罪自裁一般,殷寿几乎维持不住他一贯的沉稳,似乎想要活活撕碎了比干,眼里满是阴翳,压着怒气反问:
“王叔是想我效仿成汤先祖?”
殷寿刀削般的面庞紧绷着,帝王的威压倾泻而来,若比干敢说一个「是」,哪怕是王族宗殷寿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比干还未回答,这时殷郊冲了出来,在殷郊眼里看来比干不过是借天旧装神弄鬼,殷寿在他心里无比崇高,各种阴谋诡计盘旋在他脑海里
殷郊怒目而视:
“叔祖是何居心?父王刚刚登基,你就想逼他自焚献祭!”
“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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