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高寄萍手下的另一个杀手,他名叫小何。
此刻,小何白净的脸已因为愤怒而变成了铁青,眸子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手腕却在发抖。
罗敷朝他笑了笑,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抬了抬手,把剑柄递到了小何的手边。
小何浑身发抖,忽然咬着牙,用力地握
住了剑柄他惊呼一声,立刻松手,手上的鲜血已流了下来。
就在他握住剑柄的一瞬间,罗敷已极其巧妙地将剑整个掉了个个,她自己握住了剑柄,却把剑刃塞进了小何的手。
罗敷叹道:你这样的能力,实在不适合拿剑。
小何气得浑身发抖,又不敢骂罗敷,他的余光忽然瞧见了一直面无表情,好似对此事漠不关心的孟星魂,整个人的脾气好似突然找到了发泄口一般,张口就要骂
但他却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因为他的咽喉上忽然插上了一把匕首!
匕首完全切断了他的声带,也完全切断了他的咽喉。
小何如女子般秀美的面庞狰狞地扭曲起来,一双眼睛瞪得快要凸出来,死死地盯着高寄萍看
高寄萍掷出匕首的手却已经很快的收回了,她一眼都没有看小何。
小何六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被她收养了,她对小何太熟悉了,他方才出手去刺杀罗敷的时候,高寄萍就在心里骂他太傻,瞧见他瞪着孟星魂后,她就立刻意识到小何要犯蠢了!
他要骂孟星魂出卖了高大姐
孟星魂之所以面上全无表情,一副与他全无关系的样子,就是因为他已下定决心死不承认!赌坊被砸就被砸了,损失有就有,但只要能咬死他们之间根本不认识,那就有可能逃过一劫!
可是,小何这个蠢货,他居然不明白!他要坏事!
那一刻,高寄萍什么都没有想,她的手比她的大脑动得更快。
孟星魂霍然抬头,双眼满是血丝,死死地瞪着小何,小何的口中发出咯咯的声音,脸上呈现出了属于死亡的灰败之色,他震惊地瞧着高老大,高老大却一眼都不看他了。
她已决心要快快地忘掉这件事,忘掉小何,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实在不值得别人对他好!
小何倒下死掉了。
此刻,高寄萍已完全恢复了冷静,周围是一片噼里啪啦地砸东西声,面前是悠然坐着,似乎很享受这声音的罗敷罗大姑娘,高寄萍面无表情地站着,听见有个小姑娘道:姑娘,你瞧!
那小姑娘不喜欢赌坊,自己溜达到了高寄萍本人的卧房里,翻出了一个妆匣的珠宝首饰。
她说:砸了好可惜呢!
罗敷道:你喜欢?那你拿着吧。
玲玲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又忍不住悄悄瞧了高寄萍一眼,露出了一种看秋后蚂蚱一样的表情,又高高兴兴地收下了妆匣,还道:姑娘先拿,姑娘手里漏一点给我就好啦。
罗敷笑道:小丫头嘴巴甜得很你自己拿吧,我不要,我的珠宝多得能把我自己活埋了。
玲玲抱住了妆匣,露出了相当天真的笑容。
她们已完全把高寄萍当做自己盘子里的一道菜了。
高寄萍总算清楚,为什么罗敷不过三年,手里就能收拢这么多财富这轻车熟路的样子,抄家显然也不是第
一回了!
但她表情却很镇定,定定地站在那里,好似这些东西和她全无关系一样。
硝烟过后,满室都是碎渣。
罗敷瞧了一眼高寄萍,笑道:怎么样,这声音好听不好听?
高寄萍淡淡道:我曾听闻,有人爱听撕绢帛的声音,越是名贵的绢帛,撕起来越好听,原来姑娘也有同样的喜好,喜欢听砸赌坊,砸珠宝首饰的声音。
手撕绢帛,正是著名的祸国妖妃褒姒的典故。
罗敷却只笑道:东西本就是拿来用的,你爱这样用,我爱那样用,各有不同。你们这些人爱用赌具来赌钱,我却喜欢听它们摔碎的声音。再者说来,你们赌钱,只能赌得脸红脖子粗,卖老婆卖儿子,可见银票这东西怎么用也有好有坏,我的用法,你们是万万比不上的。
高寄萍道:银两都在姑娘身上,姑娘预备如何去用?
罗敷道:你且瞧我。
她指了指高寄萍的女儿之一,道:你过来。
那女孩怯怯地过来了。
罗敷道:名字?
女孩道:凤凤。
罗敷道:为什么流落风尘?
凤凤道:奶奶卖的。
罗敷道:为什么卖你?
凤凤冷笑道:我爹死了,我家就我一个,奶奶偏心大伯,大伯来吃绝户,就把我卖给娘了,二十两银子的身家,怎么样,你没见过吧?
这样的事,简直都不能算是新鲜事,妓院里头的姑娘,十个有五个都这样说。
凤凤在快活林呆了好几年,乃是高寄萍亲自教养的,身上的风尘卑贱之气十分明显。然而,在妓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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