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本能是非常直观的,尤其郑雪吟此刻还坐在上面,想忽视都不能。
“我刚吃饱,会吐的。”郑雪吟打了个饱嗝,“而且,你现在正以明心剑宗掌教的身份处理公务,这样做是渎职,你师尊姜前辈此刻也在天上看着你,你对得起他的栽培吗?”
欲是魔的本体,天魔集世间的七情六欲而生,贪婪、嫉妒、暴怒、傲慢、色||欲诸多被世人厌弃又无法摆脱的情绪,孕育出了魔。
如今的贺兰珏,完全脱去曾经的禁欲克制,成为一个真正的魔。
明心剑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供养着一只邪魔,要是再做出这种白日宣淫的事来,绝对是对他们最大的羞辱。
“等局势稳定,我自会请辞。”贺兰珏并未进一步动作,只是左手环抱着她,右手继续批阅折子,“到时候我带你去一座海岛,我会把你锁在岛上,谁也找不到。”
这样可怕的话,被他说的稀松平常。
郑雪吟还能说什么,有异议只会迎来他的镇压,魔是不讲道理的。
郑雪吟的乖顺取悦了贺兰珏,贺兰珏抚着她的长发。
郑雪吟闲得无聊,东望望,西看看,有时与贺兰珏搭一两句话。
“阿珏,为何当日湖底醒来,你一定要我哭?”这些疑问深埋在郑雪吟心底许久,借着今日两人心情都不错,终于问出来。
郑雪吟想过贺兰珏是为折辱她,也想过贺兰珏是想看到她后悔,还想过是贺兰珏想看到她求饶的丑态。
贺兰珏的答案是郑雪吟从未想过的。
他说:“只有你哭了,我才会真的心软。”
仇恨如滔天烈焰,唯有她的眼泪才能浇熄。
“流沙海秘境那次,也是真心想烧死我吗?”
贺兰珏以眼神反问,你说呢?
其实,郑雪吟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那一日,他的火是冲着林墨白去的,结果她和林墨白都活了下来,何尝不是他的手下留情。
接下来的日子,贺兰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漱心台。
三百年一次的仙剑大会这次轮到明心剑宗举办,贺兰珏身为代掌教有很多事情要忙,无暇再来折腾郑雪吟。
郑雪吟乐得轻松。
许是怕郑雪吟被关出毛病,贺兰珏撤掉了珠玑阁的结界,郑雪吟可以在漱心台自由活动。
漱心台终年寒风朔朔,几无草木,只有冰湖中生着大片的冰莲,冰莲喜寒,温暖的地方反而无法生长,天气越是严寒,花开得越是灼然。
数日大雪,郑雪吟睡不着,一早起来披上狐裘,坐在湖畔等冰莲盛开。
贺兰珏说了,等冰莲开了,就摘下来给她做甜羹。
她要选开得那朵最好的。
“郑姑娘。”
郑雪吟转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简言之?”
简言之叹息:“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郑姑娘。”
数年未见,除却眉目更为温润了些,简言之模样没什么变化,青年连连叹息,可见是真的花费了一番功夫才走到这里。
“这里有结界,贺兰珏从不让外人进来,你是怎么做到没有惊动他的?”强行破开结界,贺兰珏必然会知晓。
“这个嘛,说来话长,我还没本事在不惊动贺兰兄的前提下破开他的结界,你看见的我,其实只是我的影子,我本人不在漱心台,但我的确身在明心剑宗。”
难怪简言之站在雪中,发间却无一粒雪。
“你在明心剑宗?”郑雪吟颇为吃惊,“你怎么混进来的?糖糖不是把你抓进悬铃宫了吗?”
悬铃宫神神秘秘的,鲜少有消息传出来,导致这几年简言之处于销声匿迹的状态。
贺兰珏和郑雪吟其实都去找过简言之,奈何实在查不到悬铃宫的所在。
“你还好意思说,是朋友吗?知道我被那孽徒抓走,都不关心我的死活!”简言之故作黑脸。
郑雪吟揶揄:“什么孽徒?你做师尊做得不是挺开心的嘛,这会子咬牙切齿的,莫不是糖糖做了什么欺师灭祖的事?”
简言之神情中掠过一丝不自在,咬牙道:“我们师徒的事,你少管。”
“我不管,但我要多嘴一句,简兄,你可千万别学什么伪君子,犯了错第一个把自己摘出来,全然怪责在别人头上。”
郑雪吟这话说的像是通晓内情,简言之更加不自在了:“我没你想得那么卑鄙无耻,我只是一时脑子有些乱,想不通这个事。”
“那你慢慢想,糖糖无论是什么身份,始终是我的好闺蜜,你要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我可不依的。”
郑雪吟看简言之这个样子,就猜出来男女主那边的主线剧情没崩。
徒弟劫掠师父回宫,师父冷静自持,不肯屈于徒弟的淫威,两两僵持下,一次偶然的意外打破了平静的表面。
这个意外再狗血不过——两人有了夫妻之实。
那之后,简言之仓皇逃离悬铃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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