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却瞬间将两人视线通通引向了那个方向
谁?!
傅溪皱起眉厉声呵道,周身杀气仿佛凝为了实质。
就好似那样谪仙的皮相下,其实住的是一个满目狰狞的魔鬼。
但终在实质灵力劈向帐篷的前一刻,却见一道小小的身影踉跄地从帐篷后钻出,熟悉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紧紧互攥而发红的双手抖得厉害,继而似是慌乱地草草扫了一眼傅溪的面容后,便见那道小小的身影竟转身擦着泪极快地越跑越远。
乐安
吧嗒
是什么落在了地上。
雩岑瞧见乐安掩藏的敞篷旁处,似有些眼熟的糕点泥烂地散了满地。
好似这因两人谈话而忽略周围形成的糟糕局面,也像是被遗弃在路野的心,零落得随意任人践踏。
傅溪随后也便不见了,甚至连那张一直用来伪装的假面,都随着被她扯落的胡子,一齐掉在了院子里。
山风吹起来
聒噪而又喧嚣,扬起了漫天的尘。
夜色浓浓。
今日的晚些又下起雨来,帐中唯一的烛光葳蕤而跳跃,方才沐浴完的小姑娘发间似还带着些许氤氲的水汽,轻眯着眼,百无聊赖地伏在男人膝头。
帐外刮来的潮意,伴着淡淡草木清香与渺远的蛙声,颇有些空山星雨后的星灵与惬意。
今儿怎得不爱说话了?
大掌轻轻将枕在膝头的万千青丝略略散开,借着晚来的清风晾干,发丝柔柔拂过掌心,留下些许撩人的痒意。
营地的帐篷在某个男人的授意下,从三顶强拆成了两顶,雩岑只好半推半就地抱着被子又与零随恢复了之前在船舱里的共枕模式,然往常总是话匣子收不住,拉着男人谈天说地又紧催着睡觉的小姑娘今日却有些异常地几乎没说什么话,反是零随都将手里未看完的小册放在床头,俯身揉起膝头的小脑袋来。
阿随成仙成神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半晌之后,却见小姑娘颇为怅然地长叹一声,没头没脑地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为何问这个?
男人有些哑然,却甚少见到雩岑有如此深沉低落的模样。
有一些事我却不知该如何与你说。
小姑娘翻来覆去,心里挂记着下午发生的种种,心事重重地颇想找人倾吐,然风尘仆仆归来的璟书却是一脸疲累,对于零随,她却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
或许在她心里,男人总是那样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就算是从零郁口中知晓他的往事,她却总觉零随的共情能力其实是很低的。
方且还有另一层缘由
这毕竟是傅溪的私事,她好似也不好朝他人宣扬。
但愈是这样想着,雩岑本就藏不住事的心里更是沉甸甸的,像是怀揣着一只不断躁动的兔子,她心里有许多疑问想说,也想听听别人的想法,别人的意见,但
为何不能说。
零随轻轻的声音好似一弯流淌的光,带着笑意:
你我本是夫妻,再者,昨日的约定今日便作罢了不成?
男人显然指的是她昨晚提出的,要两人坦诚以待之事。
谁谁与你是是夫妻!
小姑娘突而像是只炸了毛的猫,一个激灵便从男人膝头弹了起来。
不是?
她看见零随晃着颇有兴味的琥珀眸一点点逼近。
在她本以为某个男人张嘴便又要说些什么混账的淫词浪语之时,零随却只是轻轻在她唇角轻吻了一下,倾身将她整个人都深深揽在了怀中。
可孤自眼盲时牵住了那只说着永远不离开的手便再也没有想放开。
阿岑。檀木的香味好似与泛着清香的夜风都融在了夜里,孤眼盲,可心不瞎。
是啊,若早已认定彼此的恋人,都不可称之为夫妻,那只是因世俗伦常的婚姻结合在一起的人,不过只是困在无形铁笼中的傀儡。
肉肉麻死了。
小姑娘小脸绯红地埋在男人怀中,许久之后才闷闷说出这句话来,仿佛在掩饰心口极速跳跃的砰砰声。
略略沉思半晌之后,雩岑方才回过神来,俏红着脸迎着轻拂而进的晚风,大概将下午之事与零随说了个明白。
她或许是个不太擅长说故事的人,但男人依旧心有灵犀地读懂了她内心的想法。
万事皆有定数。
零随浅笑,迎着趴在怀中的杏眸透来的小目光,又忍不住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不必去扰,更不必去揠,人有时候就像树一般,或许横抱的树干倒了,第二年还能长出新芽来,那又是一次的重生。
可我还是不明白。明明眼前这个男人却好似一直在与天道抗衡,却说什么万事有定。
你本身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男人意味不明地轻叹了一句,继而又道:
他不是问你要劫命丹麽?你若不帮忙,或许他反有别的途径继续收集,就像你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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