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急了,他们见到了前头一座破庙。
沉默半晌后,她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刚才热切地吻着他人的人此时竟然羞涩起来,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三两一夜,你若想再做些什么我并不会有异议。”刃开口道。
她脑子又开始热了起来,翻身压到了他身上,从上而下看着他的脸,像是恨不得把这人吞进肚子里方便到时候一并带走才好。
女人的声音磕磕绊绊,蓝色的眼睛左转一圈右转一圈,最后还是红着脸开口道:“我…我我我,喜欢你……”
刃借着火光,瞧着这张侧脸,这双蓝眼睛,这头浅紫色的长发,像是没听见她说了些什么似的,开口问道:“你是……胡郡哪里的人士?”
她愣了一下,忘了刚才自己还在表白的事,“我不知道……我自小在宗门里长大,宗主说我是胡郡人。”
刃抬起手来,手指抚在她的脖子上,眼神似是痴了。
“你……是易容的?”他问。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一行人全都戴了人皮面具,她乔装打扮作一个少男,而这三日里,她竟是一次也没想起来自己是以一张假脸面对着刃。
她抬起手指,在脖子上摸索着,将那层柔软的薄皮揭了下来。
刃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的面容出现在了火光之中。
“白珩……”他轻轻唤道,怔愣着,似是突然间从一场过于漫长的梦魇中醒了过来。
“刃哥,你要老婆不要?”
“不要。”
“哎,城里头的大美女啊!”
“不要。”
“个子高挑,盘靓条顺的啊!这小皮肤小手,又嫩又白又细又滑,跟抹了猪油似的……”
“不要,滚。”
“哎,人家可是大学生,你咋让人滚呢?”
“你也滚。”
老高走了,留下来了穿着红色半身裙灰色上衣的“女生”,她尴尬地站在刃的屋子门口,揪着裙角,似乎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灶台边正在做晚饭的刃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接着视线又挪回了自己的锅里,没在看她一眼,自顾自地做饭去了。
一滴冷汗缓缓地从景元的额角流下。
刃做饭的手艺很好,仅仅是一会儿功夫,两个菜便出了锅。他把菜和一盘子馒头端上了餐桌,抬起头来,才发现景元还站在那儿。
“我不喜欢女的。”刃坦诚说道。
景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捏着嗓子支支吾吾了一声:“哥……”
“也不想把我的晚饭分给你。”
景元穿上这身衣服以后遇到的最铁石心肠的男人出现了。
“哥,我不是来和你相亲的……”
刃并不礼貌地拿起一个馒头就着自己炒的菜边吃边斜眼看着她。
“哥……我是被拐来的。”
馒头卡在了刃的嗓子里。
三分钟后,景元坐在了桌边,左手捏着另一个馒头,右手拿着筷子夹着盘子里的蘑菇。
刃觉得自己真该死。
他只是半年前在山里救了老高一条命,之后这厮见他孤家寡人,便成天想往他那并不宽敞的单人炕上塞一个女人上去,说这是为了报恩。
半年以来,十里八乡未婚的大小姑娘都被老高拉到过刃的屋子前,见刃严词拒绝,有时老高甚至会把人丢下就走。
刃的这屋子远离村子,周围都是深山老林的,他一开始也不忍让那些姑娘晚上一个人走回去,于是便好饭好菜招待着,晚上还让了自己的床铺给人家。
结果却有几个姑娘因为他那体贴入微的照顾反而坠入爱河,也不顾他家徒四壁,执意要留下来,逼得刃如今已经习惯说自己喜欢男人了。
一个月前,老高带了个叫银狼的小丫头来,刃一瞧她还没自己腰高,终于是忍不了了,把老高胖揍一顿,丢了出去。
老高鼻青脸肿,哀嚎不绝,说银狼是刃的远房侄女,他领她来走亲戚而已。
老高痛斥自己一番好心喂了驴肝肺,再也不会管刃的任何事了,捂着脸一瘸一拐地走了。
银狼在刃家里住了两天,屋子后面起了三次火,林子里的水坝差点泄了两次,刃连夜扛着她走了十多公里的路把她丢到市区放生了。
刃以为老高被揍后就老实了,却没想到这老登居然从人贩子手里头买了个女大学生送过来给自己当老婆。
景元啃着馒头嚼着菜,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像个仓鼠似的,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哥,你对我……呜呜呜,真好……”
刃的耳朵红了一下,轻咳一声,“吃慢点,别噎着了。”
景元咽下嘴里的馒头,又喝了大口凉水,声音哽咽得差点没夹住嗓子,“我已经三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了,刚才饿得头晕眼花,差点栽倒在地上,哥你人真好,给我做了这么多菜。”
刃看了看那快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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