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比他身份还要低的人,一种从未有过的优越感从心底腾升而起。
“我初次承宠,恐怕要到下一周才能搬入私奴楼。”
“如果苏言大人不嫌弃,大可搬来于我同住。”
“这件事恐怕要等华胥大人的安排出来,我们哪有做决定的资格”
苏言被他突然的邀请吓了一跳,赶忙推脱。
“苏言大人,您是不是看不上我?”
崎安瞬间敏感起来。记得刚入主宅的时候,随弦是他们这批私奴里最得宠的一个,家世又极其显赫。秉着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崎安狠狠巴结了一番,却被随弦狠狠羞辱。从那时起,他在主宅的颜面尽失,其余几个私奴因为忌惮随弦身后的朱雀家族,有意无意地和他疏远。从此在这个内宅里,除了一个他根本不认识且严厉到不近人情的带教,就只有他一个人。
“崎安大人,您多想了。”
苏言停下来。崎安看着他,眼里竟不知何时有了泪花。这一下,苏言直接给整不会了。
“我只是主人的奴隶,在内宅,我的所有都由主人决定着。与谁共用一个宿舍不是我说了算,当然也不是你说了算。崎安大人还请慎言。”
“让你委身做一个带教,委屈么?”
祁鸣驭示意他坐到自己对面,钱旻谣小心翼翼地挨着坐了,却没敢完全放松下来。
“奴才不敢委屈”
钱旻谣低下头,自己这条命就是主上给的,无论主上做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那就是委屈了”,祁鸣驭轻笑,“在苏言身边一周多了,怎么样?”
祁鸣驭亲自往钱旻谣的茶盏里斟上茶。
钱旻谣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人倒是乖顺,只是主上,我不明白您为什么”
“阿谣”
祁鸣驭抬眼看他,钱旻谣自知问了不该问的话,立即放下茶盏跪了下去。
“苏言不是祁家的人。”
祁鸣驭小幅度地转动着茶杯,思绪有些飘远:“你知道祁家出生在祁家的双生子会有什么下场吗?”
钱旻谣有些茫然,同时又有些不可置信。
“《易经》中有说奇数为阳,偶数为阴。双生子在祁家就是不祥的征兆。我出生就是一个弱胎,我的母亲不忍我被扼杀于襁褓之中,她把我藏起来在一个雨夜让她身边的下人把我偷送到了她的母家云家。当时的云家还是由云老家主统治着,云老家主生性阴毒狠辣,后来执掌全家以后越来越荒淫无度。我母亲只是云家附属家族中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存在。外祖父为了稳固家族地位,亲手将我送进了云家内宅做侍奴。我在他的打点下,寻了一个事情不多的岗位。”
祁鸣驭把茶杯放回桌上,接着道:“云老家主已经年迈,所以当时的云宅为了继承之事闹的腥风血雨。我因在一次奉茶的时候触怒了当时的云家少主,他下令要将我处死。我本以为再无生还的可能,可就在这时苏言出现了。那时的苏言还是云家手下摄政家族的小少爷,那时候苏家的显赫程度让云家少主也不得不忌惮几分。他保下我,不久后把我带回了苏家。”
钱旻谣虽然吃惊,但面上不显:“这么说,苏言还是有恩于您的”
“在苏家的那十余年,我前20年来最幸福的一段时光。苏家小少爷明媚似阳光,如春日暖阳一般拂过心头。不久后,他说他爱我,希望我能够一辈子留在苏家。我当时并不知道我的身世,我心里有他,自然无有不依。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新家主上位。因为老家主的荒诞执政,云家早就内外虚空。云少主本来就没什么才干,云家迅速垮台,连着苏家也一同没落。苏家破裂以后,苏言便不知所踪。之后因为我的亲生兄长意外去世,外祖父便趁机把我送回了祁家顶替兄长的位置。我费尽全力爬上少主的位置,花了很多心思去寻他,人未寻见,倒是找到了他将我带回苏家的缘由。”
“什么缘由?”
钱旻谣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主上对苏言如此暴虐是因为恨意吗
“他虽不知晓我是祁家的少爷,可他知道我外祖父与祁家一直都有秘密往来。那时候的祁家可是除皇家以外实力最为鼎盛的家族,苏家想拿捏我威胁外祖父联络祁家为他们做事。我这才知道,我不过是苏言的一颗棋子,那十余年的时光顷刻间成了笑话。苏家落败,他为了躲避灭门的祸事四处流窜,之后卖身进皇家妓院为奴。”
钱旻谣感觉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他的主上和苏言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抓马的过去。难怪当时主上看到那苏言难得情绪激动,回去之后久久不能平静,非要他去皇家妓院把他带回来。
“那主上您恨他吗?”
祁鸣驭勾起嘴角:“恨?”
“站在他的立场上,为家族谋取利益是一个家族人义不容辞的事。他这么做无可厚非。至于玩弄我的感情么如今他入祁家为奴,来日方长”
钱旻谣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我让你做他的带教,自然是信得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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