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数咽下化为喉中破碎的呜咽。感觉如同一只被饲主无情抛下的家犬,有够窘迫的,甚至有些可笑。会自此再无瓜葛了吗?若能就此遗忘也罢。信的内容不长,仅有轻薄一页纸,言辞哀婉诚恳,去意已决。他却一直随身携带着,直到在江户安家后,将之珍惜存放在万事屋的「糖分」牌匾后。时常仍会在喝到酩酊大醉的深夜想起她。断绝不掉的思念如涓涓细流,难以随时间枯竭,渐渐汇成一片忧郁碧蓝的心湖堵在胸口。最廉价的烧酒一杯接一杯灌进肚,口中却越来越干渴,只为在醉意朦胧的幻觉中,期望看到那个对自己微笑着说“我回来了”的姣好身影。即便跌跌撞撞醉倒在路边也没关系,只要能再听听那道梦寐以求的声音就好——“银时。”大抵是幻听罢。昨晚确实喝得有些放纵,看来不仅是视力,连听力都出问题了啊。“怎么醉成这个样子?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瘫软无力的身体,被从地上一把捞起,一只温暖的手绕过后背有力掌着腰侧,左手臂被上抬,再用肩膀稳稳架住,一步步被缓慢拖着朝前走。“又长高了啊,也变重好多。”鼻尖忽而嗅到轻盈浅淡的樱花香,是刻印在久远记忆里某个牌子的洗发水,不会闻错。犹如全身过电,模糊不清的视野霎时浓雾散去,迟钝到凝滞的呼吸,重又汲取到清晨泛潮的微冷空气。是现实?还是梦中?实在教人难以分辨。“阿景……?”他不禁咽了口唾沫,用几乎呢喃的嗓音颤巍巍念道,却迟迟不敢侧过头,害怕打碎这破镜重圆的美梦。“好久不见了,银时。”那是比过去成熟沉静许多的嗓音,依旧和顺悦耳,但平添一缕他不曾听过的淡然自若。时光荏苒,十年漂泊游历累积的阅历,足以令曾囿于地狱一隅的青涩少女破茧成蝶,怀抱永不回头的决意,扇动起那由憎恨构筑的羽根,不再迷惘徘徊。“真巧啊,没想到你也在江户。”心跳渐快渐响,不断鼓动着他提起勇气朝身边看去——“我回来了。”
恍若晨曦时拨云见日的第一束光,或是驱散林间迷雾的清爽微风。持续十年的摇晃不安,尽于此刻豁然开朗。雪霁夜明,迷失沉寂在彻夜暴风雪中的剑刃,解脱般颤动抖落冰霜。这一回,他定要牢牢将它握在手中,不可能再放走了。坂田银时自认是个观念传统的男人,尤其在看待女人的眼光方面。无论把自个的生活过得有多邋遢不堪,会让他心动的类型,永远是具备某几样恒定不变的要素。美丽、温和、个性好,最好还是外刚内柔有点傲娇的那种,能引起他将其攻略的征服欲。虽然他是个抖s,但对方不一定要是抖,真坠入爱河的话,反转角色由自己来当都没问题。单是在孤独寂寞的夜里,想象在心上人手中翻来覆去被玩弄得神智不清的场景,就经常脸红心跳刹不住车。……似乎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xp呢。不过说来说去,首先是他最初喜欢上某个特定的人,才因她而形成的这种固定口味。至于对护士服毫无免疫力,主要是他受伤进医院已成家常便饭,如果在最脆弱的时候能有个漂亮温柔的护士小姐来照顾,受创的身心便能得到极大安抚。可这简单美好的愿望竟从未实现过——在大江户医院,他永远都只会遇上那个嗓门能震碎耳膜的护士长大妈。或许这就是运气守恒吧,毕竟年轻时受伤后都是被师姐照料,已是足够幸运,而现在该还的总要还回来。她穿上护士服会是什么模样,银时也不止一次地幻想过。甚至在血气方刚时,还用那幻想当过自○素材。反而是在两人重逢后,他从未再去想。所以当曾在脑内勾勒的画面在眼前变为极具冲击感的现实,他一下有点承受不住那强烈刺激,少年时种种隐秘羞耻的回忆,全在亲眼目睹后翻涌而出,化为无法自抑的本能反应。如果不是当时还带着伤手脚不便,很难保证自己会不顾场合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这天夜晚躺在病床辗转反侧,花费了很久,才把那萦绕心头的诱人光景从脑内驱除,总算能够艰难入眠。……柔软厚实的遮光帘将病床围成一座空间狭窄逼仄的秘密牢笼,将你与毫无防备熟睡的猎物关进与世隔绝的后乐园。医用手电筒的亮光自顶向下探照打在纯白的被单表层,与他阖眼轻蹙眉心似是缺乏安全感的睡相之上,反射进你波澜暗涌的幽深眼底。两腿分开以跪姿跨坐上隆起的白被中央,你悄然往下俯身,右掌五指慢慢触上蜷曲的银色发梢,寂静中带起窸窸窣窣的轻响,略有些刺痒感意外令你上头,联想起撸一只蓬松洁白长毛猫时那种爱不释手的感受。左手指尖沿曲线顺鼻梁勾描波浪,匀速掠过挺俏鼻尖继而往下,直至形状饱满的唇瓣处停留,再用指腹轻柔按压,时而左右晃动细细摩挲。如此骚动过后人还未醒,进一步勾起你渴望将之拆吃入腹的贪心。低垂着头在他耳边呼热气轻缓吐息,眼观那耳尖渐渐浸染残阳似的温度与红晕。方才只是虚握的右指大胆向里陷入杂乱银丝抚触头顶,揉按嘴唇的左手顺势滑向颇具肉感的脸侧,贴近后便久久不肯离开那片温热。愈加咄咄逼人的挑动,令坂田银时终于从梦魇中抽离出来。眉间褶皱被抚平,喉结开始活动,从中隐约发出迷迷糊糊的咕哝,紧接着是一声急促的吸气,犹如一只被惊醒的睡兽,猛然撑开抖动不止的羽睫,雾霭朦胧的红瞳倒映出被床帘遮蔽的天顶,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醒了吗?坂田先生。”丝毫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