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在看见纸上的内容时,更猜出了他的身分──
那是从国中毕业纪念册撕下的,她的照片。
看到的当下,罗巧筠起了身j皮疙瘩,觉得毛骨悚然。
「你是夏天朗的爸爸,夏计谆吗?」
在大家欢呼寒假总算开始的休业式,她居然碰上了这个疯子?
「哦,原来你知道我,那我就不用特别自我介绍了,毕竟天朗应该也跟你说了不少我的事吧?」语落,夏计谆将r0u烂的纸塞回k子的口袋,笑得轻浮。
罗巧筠下意识地後退一步,总觉得夏计谆在下秒就会提着刀子冲上来。
见她如此提防自己,夏季谆本就暴躁的脾气马上就被引燃,深深皱起眉,「所以呢?夏天朗在哪里?你一定知道吧?」
「我、我不知道,你问错人了。」罗巧筠佯装镇定,「他不是我们学校的人,我跟他也只是国中朋友而已,我不知道那麽多事。」
闻言,夏计谆重叹口气,他在社会打滚这麽多年,还看不出罗巧筠在说谎?如此拙劣的演技,让他更觉得对方不把自己当一回事,语气也上扬几分,「丫头,你不说是害了天朗,他妈就是个疯子,要不然他怎麽可能没学能上?我是为了带天朗走、让他过正常的生活才到处找他,不是什麽坏人。」
即使音量大声,但罗巧筠也因为他所说的内容动摇了一会儿。
她有可能跟着夏天朗一起误会夏计谆吗?
但是一年前的他,拿着刀冲进校园、威胁校方说出夏天朗的下落……
──他是一个疯狂的人,跟着他走的话,哪天被打到剩半条命都不晓得。
罗巧筠想起夏天朗曾经和自己说的话,原本迟疑的心,又马上变得坚定。
「之前你不是还找人打夏天朗吗?」
「什麽打?是因为我要带他回去,但他却反抗,b不得已才动手。」
夏计谆震碎三观的发言,让罗巧筠脑中的理智线「啪嚓」一声、y生生地断裂,後来他说的每一句话,全都说服不了她。
「不好意思,我有东西忘在教室,得回去拿一趟。」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在转身想往学校里头跑、找个警卫求救时,却没想到对方一把拽住自己的手,不让她走──
「你放手!」罗巧筠用力地挥掉他的手,自己背在肩上的书包也因此掉落,里头没放多少东西,可全都散落一地,除了铅笔盒以外,也包含她与夏天朗的恋ai日记。
即使「白天朗」离开了,她还是随身带在身上,於她而言,这本笔记本就是她的幸运物、仍对她意义非凡,不是随时随地都能丢弃的。
夏计谆发现日记本夹着照片,认真一看,还是熟面孔,忍不住嗤笑了声,「所以说,你刚才都在骗我?」
他蹲下身,捡起那本写满了她与夏天朗在国中所有点滴的日记,将黏在上头的其中一张照片撕下,「这不是我儿子吗?到现在你都还随身携带,还敢说你们没连系?」
罗巧筠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没了,吓得直发抖。
「手机交出来。」
「这、这里是学校……」
「我叫你手机拿出来!」对方大声咆哮,不仅将夏天朗的照片撕碎,连她用心写下的那本恋ai日记也被破坏殆尽。
当看见乘载着诸多回忆的日记,变成五彩的纸屑散落一地时,她的心好像也被狠狠击溃,确实有那麽一个角落,澈底的空了──
罗巧筠原本想,也许在这本日记里写下道别的话,消失的白天朗也许会看见也说不定,却没想到她一个字都还没写,日记就这麽被毁了。
她深深x1一口气,忍住想哭的冲动,交出手机的同时,也奋力往校门口跑,孰料即使她溜得快,夏计谆也马上反应到,揪住了她长长的马尾,再次地用力往後一甩,让她吃痛地跌坐在地上。
这时候的学校怎麽真的半个人都没有?有没有人可以来救救她……
当她在内心祈求的同时,她朝思暮想的人,也如听见她的呼唤,出现在她的面前。
为了活命,他不能一直都那麽软弱。
从来没想过要习武的他,对空手道或跆拳道一点兴趣也没有,直至升上高中的暑假,他才意识到自己若不会打架,也许在某天就会si在路旁了。
他曾经也嘲笑过自己,在治安良好的国家,怎麽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哪怕有,诸如此类的事件也很少,再怎麽样也轮不到他──可是,後来他却发现,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恶意只会冲着自己而来。
至少打不赢人,也得学几招防身术,再抓紧机会溜走。
他可以当一个窝囊的人,但不能不战而败,他也有想守护的事物。
──我的亲身父亲,那个叫夏计谆的人,和黑道、帮派、毒品这些东西扯上关系,而身为他的儿子,即使不与他见面,也会被他所接触的一切影响。
他曾在交换日记上这麽介绍夏计谆,每一字句都是满满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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