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眨眨眼,装作不在意地说道:“啊那不然嘞,还能怎么办嘛,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得不到喜欢的玩具就一直在那里哭哭闹闹。”
“你对我说话倒是一直这么直接,有本事对你想说的人这么直接啊。”
见阿信又沉默起来,玛莎吐吐舌头,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对了,我觉得要不然吃完了我带你去看那个心理医生吧。”
“淦,死拖把,要去你一个人去!”
难得见阿信不顾形象地爆粗口,玛莎笑得格外开心,一个劲儿地拱着阿信。
“去啦去啦,难道你心虚啊,在怕什么啊!再说,这对你的病有好处不是吗。”玛莎摊手,“各种意义上的病~”
阿信正用筷子跟碗里的贡丸厮杀较劲,装作不经意地反驳道:“你都不看看现在几点,吃完饭人家肯定关门了啊。”
玛莎掏出名片,贱贱地在阿信面前晃了晃:“不是哦,名片上写着营业到晚上十点半呢。所以不用着急,我们可以慢~慢~吃~”
阿信没再拒绝,专心吃起东西,玛莎知道这是同意的讯号,也开心地跟阿信抢起锅里的鸭肠来。
吃完火锅,玛莎载着阿信按照名片上的地址七拐八拐,最后终于在一条巷子的某栋楼的六层,看到了这家私人心理诊疗所的招牌。
从外面看上去平平无奇,阿信看着玛莎,满脸写着“这靠谱嘛”!
玛莎吐了吐舌头,轻声吐槽道:“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
阿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只好抬手按响门铃。只叮咚响了一声,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入眼是一位文质彬彬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
“你们好,欢迎。”
男人将两人请进屋里,阿信环顾四周,客厅中间是一个看起来巨舒适的沙发,有两间屋子闭着房门,上面挂着诊疗室的牌子。
要不是电视墙上方挂着的一串营业资格执照,他跟玛莎简直要怀疑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男人朝阿信笑着说道:“应该是您有事情要咨询,对吗?”
玛莎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惊讶道:“啊嘞,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位先生的行为表现,看起来更加警惕,你比较放松一点。”男人指了指自己外套上别着的名牌,“叫我小魏就好,我们年纪差不多啦。”
“哦,你好。”
阿信呆呆地打了个招呼。
男人打开一间诊疗室的门,又开了里面暖黄色的灯光,朝阿信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
诊疗室里也摆着看上去十分舒服的布艺沙发,阿信张望几眼,觉得这很符合自己的审美,心里盘算着回头把家里用旧的沙发也换掉。
“陪同的先生,请您在客厅稍微休息一会儿哦。”
医生把玛莎挡在门外,笑眯眯朝他抱歉,贝斯手抬头叹气,只好乖乖地一屁股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关门的时候,阿信还能听得见玛莎小声的怨念:“靠北,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啦!”
这位医生长得还蛮帅的。
阿信坐在男人对面,脑子里冒出来上面的想法。的确很帅,年纪轻轻,一表人才,还温柔和煦。
“陈先生,其实我认得你。”医生开口道:“我想我要是说不认识你,你才会惊讶吧,你们那么红。”
阿信摸摸鬓角,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当,不敢当。”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烦恼,但既然来了,就请把我当成一个老朋友,放心去倾诉好了。”
见阿信迟迟不肯开口,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阿信。
“不用有任何担心。”他再一次指了指身上的白大褂,柔声道:“我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阿信长长叹了一口气,将自己扔进沙发里,看上去像一颗瘪了的气球。
“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语气轻飘飘的,看似没什么所谓,但医生还是敏锐地从言语间窥到了一丝主人的哀怨。
“哦?说来听听。”
阿信拆开巧克力狠狠咬了一口,甜腻的口感融化在唇齿间,却冲不淡他话里的苦涩。
“我们很早就认识,我一眼在人群中望到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我。认识的第一天,我们就有好多好多说不完的话题,他带我去他家里,我们躺在一张床上,从深夜聊到黎明。”
阿信看着医生,笑了一下,那开心的眼睛和嘴巴,跟被时间淹没的少年一模一样。
“我们都对音乐很感兴趣,立志要一起把吉他社发扬光大,至少在我们手上。他学习很好,家教很严,可是他还是为了我的事情很多次忤逆他爸爸的安排……后来,我们又有了新的梦想,也有了新的伙伴,我们想成为第二个披头士,一把吉他就能用来对抗全世界。我很感谢他,能陪着我一起做着这场梦,一直一直,走到今天。”
回忆开始变得伤感,阿信的手指无意识搓着巧克力包装,发出轻微的塑料摩擦的声音,像是给这场伤痕盛宴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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