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桌子菜上齐了,这林尧陌屏退了布菜的王胜,亲自给魏勤布菜,一双浅浅素手玉骨雕琢看起来比那上好的瓷器还要尤胜几分,可惜魏勤无心欣赏,他便不动声色的瞧着林尧陌将他的碗里堆成山。
“圣上,怎的如此看我?”林尧陌见魏勤许久不动筷只瞧着他笑,他不由停驻了下来。
魏勤低声笑了笑,“爱卿其实不必做到如斯地步,朕也极为欣赏无畏少侠那江湖儿女的豪迈恣睢,幽闭这几日也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不日便将人放出。”
林尧陌抓住御箸的手微微一顿,半响那张清隽的脸这才释然一笑,他拢了拢鬓间垂落的发丝,再落座时脸上早已没有了先前那副强颜欢笑刻意讨好的模样,他微微一笑,声音清脆又温润,“是尧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林尧陌是真的不适合做这种事,也不怪乎林尧陌这般陌上君子也能想出这等美男计来,这要是换从前的魏勤被这美人突然示好早就迷得晕头转向什么都答应了,可惜现在的魏勤也不知道是旁观者清的缘故,他抽身与从前的情爱圈套后便轻而易举的看出林尧陌那眼神中勉强不自在的处处破绽。
这林尧陌现在落落大方的样子可比刚刚别扭至极的模样顺眼多了,魏勤对林尧陌三番多次的猜忌也没有生气,他从前妒心作祟前科在前,这林尧陌不信任他也正常极了。
他摆摆手又传王胜进来将碗换了一个,笑了笑,“朕从前做的错事多了些,爱卿对朕不甚信任也是该的。”魏勤见林尧陌眼神微微一顿,正欲出口辩解,他摇了摇头截住话头,“现在朕说什么都为时善早,待无畏少侠安然无恙出来后想必爱卿自然能明白朕真的痛改前非了。”
魏勤这话说得真真切切,他是真的看透了,真的不想与这个林尧陌有过多纠缠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神医矫情死了,他堂堂一国帝王,就算权势微薄,这要是想处死一个小小侠士岂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干嘛费这个周章绕弯子呢?
林尧陌抿了抿唇,低下头轻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末了,魏勤又对着林尧陌说,“爱卿,你擅长医术,一会儿朕派人送一样东西给你能否帮朕验一下里头的东西?”
这神医倒是爽快,许是被关宫中来终于找到自己喜欢的做的事儿一般,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口答应下来。
待送走林尧陌,魏勤才传王胜问了下魏长思去做什么了,倒不是魏勤担心这个五弟去寻人,反正这借口也是他胡诌的,想必这魏长思将这天底下翻过来也找不到,只是这元初被圈禁,老领主也不过几日便要咽气,眼下只有通过魏长思这条线,断不能出任何差池。
“禀陛下,王爷先去调查了下这几日被遣散出宫的宫人情况,然后便回了湖心小筑。”
魏勤心里还是不踏实,虽说这魏长思回去了,好似没找到人,消停了一般,可是他老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这个五弟冷心冷清,这从宫里长大的能有几个善茬?宠幸宫女的事儿多了去了,按道理也不该对他发这么大的火才对。
莫非,这魏长思又恋雏儿情节?魏勤打了个冷颤,汗毛都竖了起来,明知道知道他咬死了口,那晚的事儿不会有人知道,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这事儿是宁霜儿起的,魏勤就算要顾及这宁司忠也难咽这口怨气。
从前只觉得这宁霜儿虽然性子娇蛮但到底也是大家闺秀出身,不屑去动那些虚头巴脑的事儿来。谁成想,如今竟然也染上会这等下等腌臜手段来。
华阳宫里宁霜儿一双玉手绞着香色绸绣花手帕,俏生生的脸上眼圈乌黑,俨然一副没睡好的模样,一旁贴身宫女珠绣端着快要凉透的稀珍黑米粥看着自家贵妃这样心不在焉的模样也是直犯愁。
忽闻外头有太监传皇上驾到,只听“嘶拉”一声,竟是宁霜儿生生将那最爱的帕子绞裂了开来。
“嫂嫂呢,嫂嫂怎么没来?”宁霜儿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急忙看向一旁的珠绣。
珠绣道:“请去的人回来说嫂夫人头疼的不行,已经着太医去瞧了。”
宁霜儿一脸的不可置信,分明昨日回来的时候她心神不宁还特地去找嫂嫂聊了会儿,还安慰着圣上昨夜留宿御书房不曾传召其他人兴许没发现什么异样,可是她就是心里不安生,原本还想着喊嫂子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谁料这女人没等到魏勤倒先来了。
“没事的,没事的。”宁霜儿反复安慰着自己,她摸了摸自己冷汗涟涟的脸庞,对着一旁的珠绣吩咐道,“先替本宫上个妆。”
魏勤刚进门就看到虽然略施粉黛也遮不住面色苍白的宁霜儿正施施然迎上来,“陛下,可还用了午膳了?”
“昨日与贵妃失约,说好了今日要来看望贵妃的。”魏勤勾着笑拉过一旁眼神有些呆愣的宁霜儿的手,缓缓抚摸,“怎的如此冰凉?可是身体不舒服?”
“啊?”这宁霜儿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番,这才磕磕绊绊解释道,“许……许是衣服添的少了些,劳圣上关心了。”
“哦。”魏勤轻笑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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