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出来后,孙夏来到电梯间,按下了下行键,他呆呆地看着上面不断跳动的数字,回想着荣意辞刚才说的话。
孙夏来之前就想过荣意辞的反应,他虽然笨,却知道他和荣信辞之间差距非常大,荣家看不上他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荣意辞可能会挑剔孙夏的家庭背景,可能会骂孙夏,可能会直截了当地让孙夏离开,这些孙夏都有想过,但他没想到荣意辞的态度不冷不热,就像荣信辞和谁结婚对他们来说是一桩小事。
还有……荣信辞完全标记了他……
是骗他的吗?
孙夏越想越头疼,抬起手砸了自己的头好几下,此刻正好“滴”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了。他抬起头,看着电梯冰冷而光滑的金属表面反射出自己的模样。被过分拉瘦的身体、扭曲的面容、模糊的表情,孙夏产生了认知上的陌生感,呼吸变得急促。
这个人是他吗?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电梯停留的时间过长,电梯门自动合上,而孙夏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转身推开应急通道的门。他看到又长又陡的楼梯和倾斜的扶手,笔直又曲折,不断向下,就像是他落入谷底的沉重心情。
孙夏忽然迈开腿跑步下楼,一直从八十一楼跑到了五十三才停了下来。
因为他实在是走不动了。
“……这栋楼……怎么会这么高……”
孙夏撑着扶手坐下,同时不停地喘息。
激烈运动过后,大脑有些发胀,孙夏知道,有钱人住的房子要么大得没边,要么奇高无比,像这栋大厦的八十楼或者还不算最高,但是他已经累了,已经很累、很累了。
他捂住脸,深吸了一口气。
“……荣信辞,混蛋!”
休息好了之后,孙夏没再步行,而是走到了电梯间,乘坐电梯下楼,离开了酒店。
孙夏决定回学校去找荣信辞,问清楚完全标记这件事,如果真的被荣信辞完全标记了,他必须去做手术。
然而就在孙夏在路边打车的时候,一辆亮粉色的保时捷911停在了他的身旁。车窗降落,露出陈礼森的精致脸庞。
“孙夏,你怎么在这里?”陈礼森取下dior的墨镜,抬起眼扫了一眼孙夏和孙夏身后的五星级酒店,“你被荣信辞甩了?”他以为孙夏是来接客的。
“……没有。”孙夏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
陈礼森意味不明地打量了他一阵,最后说道:“找个地方喝一杯吧。”
“森哥,我还有事……”
孙夏惦记着完全标记的事情,只想快点回去找荣信辞说清楚,陈礼森却当他是瞧不起自己,脸色一下就变了。
“你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出来卖的,谁比谁高贵了?
孙夏被他唬住,有些畏缩地说道:“那就聊一会儿……”
“上车。”
“好。”孙夏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车辆启动。
离得近了,孙夏才发现陈礼森有些不对劲。
陈礼森明显做了保养,也化着妆,但他脸上的皮肤不太像从前那样水灵了,眼睛里的红血丝也多了好多,像是没休息好一样。
还有这辆车……孙夏记得,这辆车还是陈礼森钓到荣信辞后大手一挥买的,可是这都是去年的旧款了,按陈礼森的喜好,他一定是会换一辆最新款的跑车出门显摆。孙夏这么想着,又注意到陈礼森的衣服好像也不是各个奢牌的最新一季。
难道陈礼森不喜欢这些奢侈的东西了吗?
孙夏东想西想的时候,陈礼森找了个咖啡厅,没一会儿两人就坐在安静的咖啡厅里。
“森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孙夏想起上次陈礼森问自己要钱还拿他哥哥说事的事情,不由得有些紧张,他答应过荣信辞,不会再给陈礼森钱了。
陈礼森捏着吸管搅拌着面前的软饮,意味不明地说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没、没有,可以的。”孙夏说道。
陈礼森问道:“你现在还跟荣信辞在一起?”
“嗯……”提起荣信辞,孙夏就有些苦恼。
荣信辞也太坏了,怎么能瞒着他将他完全标记了呢,真是个大坏蛋。
陈礼森见他神色不太对劲,想起荣信辞阴晴不定的性格,道:“伸手拿钱总要受气,更不用说像荣信辞那种被宠坏了的大少爷。”
他的言辞有些不屑,孙夏想要反驳荣信辞是个好人,但是又想起荣信辞瞒着将他完全标记的事情而变得底气不足,道:“我没有拿少爷的钱,我说过了,我只是在少爷身边上班。”
“上班?就你?”
陈礼森不信。
孙夏一个没学历、没智商、没背景的,怎么可能能在荣信辞身边上班,他眼珠一转,想到另一个可能,惊讶地说道:“你们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孙夏着急地否定,“我们没有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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