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南屏在背后看她半晌,这才提着佩带坐下,他那刀鞘缎带上配了一颗浊黄蜜蜡,蜜跖凿了细洞,再牵着缎子穿一孔,和封阑刀上同属一块蜜蜡,是他们十岁时在市集里托人打造,满京皆知的情谊深厚。玉兔衔芝的吞口正正对着他,拢着一小摊儿没擦干净的残血。这样寸铁寸寒的功夫,封阑倚着那残缺的须弥座,俱笑纳了。“你少打她的主意。”崔南屏压低了声,“你和她不是一道人。”封阑含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那你和她就是一道人了?”崔南屏嗤他,“两道人,行不行?我说你打谁主意不好,偏要打昼娘的?”他浑身打了个颤,咬着牙说,“我喜欢……嘶,崔南屏你这鸟人下手他爹的轻点行不行……”撒了金疮药止血,干净的布巾也裹了,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待到封阑终于缓了痛,叁人一道用过徐在昼烧的饭——虽然没什么滋味,已然算得上一餐好饭佳肴。崔南屏同封阑不经意间对视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交锋点到即止,只是很有默契地把烘干的外衣拢到徐在昼身上。雨夜天盲不好行路,只得在此处借宿一晚。徐在昼将脸埋在暖烘烘的皂衫里,闻到一股子很淡的腥味儿。她不是很能静下心,又有些天然的惶然,于是慢吞吞滚到崔南屏身边,额头抵着他秀挺的后背。崔南屏僵了僵,想来心乱如麻,过了一会儿,终于迟迟翻过身来,抱她进怀里。徐在昼被崔南屏抱在怀里,枕在这面瓷像般的胸膛之上,背后不多时也紧紧贴来一面肉壁,又黏又热,热得实在过了头。好像靠着个火炉啊……她呆呆地想。她有点怀念起翻墙逃课那天,封戎抱着她在草坡上打盹的时候。其实封阑也好啊,就是有点太黏糊……热气轻轻撕咬着徐在昼薄软的耳垂,饱满结实的肌肉压着她颤栗发软的脊,但很快徐在昼就察觉出不对劲——好热的呼吸!她呜呜一声,挣开崔南屏的怀抱,不待他说话,扭过身就要查探封阑的情况。此处不比洛阳,烟雨湿寒透骨,风寒是常有的事,封阑不知烧了多久,已是双颊殷红、呼吸滚烫,说着胡话,一时说热一时又说冷。她简直看得心惊胆战,扭头急声道:“舅舅,快把我帕子拿来。”崔南屏起了身,安抚道:“昼娘,你先别急。”将湿过的手帕放在额上降温,又将他按在胸前缚住手脚。徐在昼裙衫也湿了,被封阑身上闷出的热汗浸得黏腻,潮气絮絮钻进衣襟与袖口,很不爽利。崔南屏往外看了天色,说他怕是烧糊涂了,这个时节雨多水腐,一时半会停不了,只能雨停了再送他去医馆。他倒是觉着寻常,上过战场的人,哪能这样娇弱?徐在昼却不敢再睡了,催崔南屏睡下。崔南屏拧不过她,只得和衣睡下,瞧她用皂衫将封阑裹得严实,抱膝坐在两人中间,痴痴看着火塘,好像只湿了翅羽,烤火取暖的小雀。过了很久,又或许没过多久,雨还在倾壶,徐在昼想啊想啊的,愁比水云多。想封阑的伤,想舅舅,想母后,想家,想表哥,想那场彀鹿猎隼、杀机四伏的秋狩……
桩桩件件,都教人心劳意攘。火塘里哔剥声一声接着一声,衣堆里手指一戳接着一戳。徐在昼往后看,却是封阑不知何时醒了。他像只大猫似的慢慢凑近她盘着的膝,眼中的腥色晕开了,牙齿咬着她的耳垂,呼出来的气仿佛热乎乎煮着蜜。指腹沿着腿侧摩挲进去,在腿根徘徊,挑开一点很窄很细的隙,温吞缠绵地将指节挤了进去。他说,“昼娘,你也很冷吧,要不要摸一摸我,我是热的。”徐在昼被摸得有点抖,顾忌睡着的崔南屏,只是低声问他,“你是烧的了还是……骚的了?”封阑看来真是烧糊涂了,“我发烧了嘛……”“……舅舅还在睡觉。”徐在昼咬住那点快要吐出来的喘息,说得口齿不清。他眉眼含笑,手上动作不停,也低了声,“小声一点就好了。”被剥开的花唇拢住凸起的指骨,指节已经全吞进去了。封阑发了烧,连带着手指也热,像支在火石上蒸过的砧杵,他不紧不慢地抽插,隐约搅出一点淅沥的水声,徐在昼冰凉的肩颈很快也温了起来。膣腔细窄,偏生湿润潮热,衔着长指的手掌已经泄满了带出来的水液。徐在昼捂住嘴,忍不住胡思乱想:……封阑是真烧啊!这像话吗?啊?她脑子还是乱七八糟,直到这时忽然听见旁边幽幽插进来一句,“我是睡了不是死了。”是正闭着眼睛装睡,又被封阑胡闹吵醒的崔南屏。他慢慢坐起来,捏了捏山根,眉目里有些阴郁的倦色,显然是要发作的脾气。徐在昼耳朵骤然被这道箭簇般的声音一烫,惊慌失措地闷哼一声,竟然就这样泄了封阑一手,崔南屏好像察觉到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他方才也在城外杀了人,破耳惊飞、鱼鹰振翅的一刀,见血封喉,必死无疑,那人连声呼救都没能发出,便已经死了。正是热血上头的时候,他好似没那么多顾忌了,起身走过去,又倚着徐在昼半边身子,扭了她的下颌,低头亲了一口。封阑总算清醒了点,倒是不害臊,只说,“睡你的觉去。”崔南屏道,“你真是不怕死。”又扭头看向双手按住裙子的徐在昼,叹了口气,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他从半开的窗边折返,拿雁翎刀撕了一道幢幡,随便糊住如意窗子,然后盘了腿,皱眉坐在她背后,徐在昼心道好熟悉的姿势,这不就是……封阑烧得实在稀里糊涂,舌腔热,呼吸也热,先是摸着她的膝,好像抚着一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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