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冲上去,此时长剑刺不到人,一寸长一寸强,着实难办。众人皆屏息,不知他下一步动作。
电光火石间,孙策意识到对方意图,当即收回长枪,侧翻后撤,可终究晚了一步,太史慈穷追不舍,飞身跃起,一剑劈下了长枪的枪头。孙策一愣,心里暗骂这破枪。太史慈又提剑攻来,千钧一发之际,他急中生智,侧翻躲开身位,后手使劲狠狠刺出一记回马枪。
那折断的木杆截面粗糙,紧紧抵住太史慈的左胸口处,若枪头未折,便一击致命。
孙策鬓角淌汗,眼角眉梢都染着笑,那模样疏狂恣意,与周瑜记忆里的孙策渐渐重合。
“公瑾,你想不想试试?”
庭院中央,孙策练完一套枪法,望向坐在檐下托着腮的周瑜。
院里池塘只见荷叶,鱼都被孙策折腾出来的动静吓得躲起来了。周瑜站起身接过那杆枪,比想象中要重许多。
孙策自小爱糟钱,他这爱枪拿豹子皮衔接枪头,枪杆用的是浸了桐油的徽州牛筋木,最外层刷了层黑漆。枪头凛着寒光,整杆枪透着股敛不住的威风。
孙策要教他耍枪花,招式简单又能唬人。周瑜打小体弱,父母亲不叫他碰这些累人的事物,顿时跃跃欲试。
可孙策忘记他这爱枪重量几何,周瑜从小在家重物也没提过,这杆枪拿得吃力,舞起枪花来自然不太威风。孙策瞧他明显低落下去的脸色,将枪踢到一旁,哄他说,这枪不好,以后给你找一杆更好的。
这话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找补得拙劣。周瑜耳朵红透了,强自镇定地瞪了孙策一眼,说觉得握剑更好看。
孙策笑着点头,仗剑走江湖,潇洒自如,倒是适合你。
周瑜仔细一想,觉得倒也适合孙策,便问他怎么不学剑,要学枪?孙策只说,杀人饮血,长枪最有用处。
鲁肃将这场比试瞧到最后,笑眯眯地用手肘拐了拐周瑜,说道:“怪道他能得你青眼,果然有些本领。”
周瑜面无表情回他:“鲁子敬,你少说话。”
场上二人点到为止,急促地喘着气,相视一笑。
太史慈丢了剑,走上去捶孙策的肩,笑道:“痛快!”
孙策也笑:“长枪对剑,是我占便宜了。”
太史慈不以为意,说:“下次我使月牙双戟,再跟你打过。”
孙策应下,四周人群散去,孙策环视一圈,还未找到周瑜,就被飞来的大衣砸中脑袋。他取下衣服,冲周瑜挑眉笑道:“怎么样,我打得如何?”
“斯文扫地。”周瑜伸手拽他领口,衬衫纽扣崩落了好几颗,“衣服都坏了,非得打这一场。”
“是,”孙策套上大衣,低声对他道,“想叫你夸我几句。”
“少来。”周瑜拍他一掌,“能逞了,威风也耍了,还要我夸你,什么时候天底下的好事都姓孙了?”
不等孙策回话,周瑜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周公瑾,你现今竟连好话也吝啬?”
孙策循声望去,周瑜也立时扭头,看向鲁肃的眼神里闪着点点寒光。三人中两人是头一回见面,周瑜立在二人中间,介绍道:“这是鲁肃,鲁子敬,是我的同事,也是经年旧友。”
鲁肃笑眯眯地看着孙策,轮到孙策时,周瑜只说了句“这是孙策”,便没了下文。
孙策愣了愣,转眼间笑着跟鲁肃握手问好,补充道:“我和公瑾十多岁时认识的,只是我近些年一直在国外,甚少见面。公瑾写的信里提过一位教英文的同事,想来就是子敬兄了,初次见面,不胜荣幸。”
“不敢,喊我子敬就行。”鲁肃戴着一副银边眼镜,和煦地笑着,“不消公瑾介绍,我也听过您的大名。”
孙策好奇地“噢”道:“可是公瑾总爱提我?”
周瑜转头去看鲁肃,鲁肃却不接他的眼神,开怀笑道:“伯符兄一块怀表,据说值我们十年薪水,如今又要在学校里设奖学金,声名传遍校内,想没听过都难。”
孙策听了这话,笑中添了一丝玩味,说道:“一块表罢了,比起它的价钱,更要紧的是我与公瑾之间的情意。”
鲁肃一愣,缓过神来含混附和了几声,而后就低下了头。周瑜置身其中,更是觉得几分荒谬,身侧孙策却还逼问他:“公瑾,你说是不是?”
鲁肃立刻看热闹似的抬头看他,孙策瞧见了,也伸出手揽上周瑜的肩。周瑜在这两人无言的夹击中默然许久,肩上手掌微微收紧,像是催促,周瑜生硬扯开话头:“还去参观学校么?”
孙策紧盯着他:“是不是?”
周瑜叹了口气:“……是,所以去不去了?”
孙策神清气爽:“去。”
鲁肃忍着笑:“我也正好有事,那便就此别过了。”
“知道了,你去吧。”周瑜回道。
待鲁肃走远,周瑜领着孙策踱步到曲廊里,孙策一路无话,一进了无人的廊子便又聒噪起来:“你和鲁肃很要好?”
“他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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