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琢没想到陆伏昼会这么有良心的和她道歉,从婚事敲定到现在,可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她说一句‘对不起’。这种诡异的步调统一几乎让萧宁琢觉得她不该为婚事不高兴,不该怨恨这些因为大权在握所以拿捏着她各种把柄的人。即使明明被赶鸭子上架、被威胁的人是她。可陆伏昼却这么认认真真的和她说了这一天一夜以来她最需要的一句话。“对不起,是我昏了头,我爹娘说的没错,我和那些人一样在怠慢你、看不起你,觉得你没有父族的势力就利用权利逼着你就范。”听着陆伏昼回头是岸的话,萧宁琢突然想到了阿昀对她说的话。【陆伏昼本性不坏,只是和那些世家子一样,被供养的太久以至于不懂人间疾苦。若是知道做错了他还是能回头是岸的。】这边陆伏昼还在诚恳的阐述着自己的罪孽,但萧宁琢却失去了再耐心的听下去的心情,摆摆手打断了男人,萧宁琢情绪不明的叹了口气。“木已成舟,如果你真的觉得欠我,那就许我三个心愿,三个心愿了结,你便不再欠我,我也不再生气。诚如你说的,你好歹有父族的权利帮衬,答应我三个只有你能完成的愿望,对你来说并不难。”虽然陆伏昼的歉疚来的尚算及时,但萧宁琢很了解自己,她拧巴又良心欠缺。此刻的她确实不气了但也想趁机为自己日后提和离做个铺垫,陆伏昼的脑子现在还转不过弯,此时哄着他答应正是最好的时机。【利用一下他的歉意,并不算过分,这是他欠我的。】想着,萧宁琢心底那丝若有似无的不适感彻底烟消云散。“总有事只有你能为我完成。”抿了抿唇,萧宁琢将脑子力男人话用力的抛诸脑后,看着茫然着表情的陆伏昼笑的无害。“有么。”陆伏昼没想到萧宁琢会这么快原谅他,可看着女孩释然的笑模样他沉甸甸的心好像又被对方拿着网兜捞了上来,一如那年七岁的萧宁琢趁夜偷偷在御花园的鲤鱼池里帮他捞玉佩。“好!只要是小玉想要的,我什么都可以做到,别说是三个,三十——”“不用,就三个,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说吧。”萧宁琢不想这人太快转过弯来,万一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打算,事情又要变得复杂,女生出言打断了赌咒发誓的人,略一沉吟道:“陆伏昼都是要成家立业的人了,沉稳点。”萧宁琢觉得自己挺坏的,整个南商成婚前就哄了三份和离书的女子,她真是头一个,虽然陆伏昼这份还没拿到手,但也是板上定钉。“至于第一个心愿,等从侯府回来我就告诉你。”女生拍了拍男生的肩,一脸狡黠,转眼的功夫,萧宁琢就想到了合理哄对方写下和离书的理由。“喏,擦擦脸,你眼睛肿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传出去还以为本殿下是什么蛮横的妻主。”看着手里绣着海棠的绢帕,陆伏昼到底没舍得拿来擦脸,男人仔仔细细的将帕子迭的四四方方的便塞进了胸口的袋子,胡乱的拿袖子揩了把脸,陆伏昼又变回了那个愣头青。“小玉,你等等我!”
追上女生后,陆伏昼和只见了花的蜜蜂似的,围着女生东拉西扯,虽然他依旧吵的让萧宁琢觉得‘陆伏昼是全南商第一大讨嫌人’。但偶尔触到对方神采飞扬的笑脸,想到自己将要实施的‘骗事’、想到昨夜这人情意铮铮的表白,萧宁琢又拧巴了起来。【阿昀说的陆伏昼没错,说的我也没错,我的确犹犹豫豫又拧巴。】幼时,萧宁容父亲捕了只幼狮,当时男人就教过她和萧宁容如何顺毛撸才能俘获这小东西的芳心,萧宁琢学的很好。以至于那狮子伤好后被萧宁容和她偷偷放跑了,还会偷偷回猎场找她们姐妹俩。从当年到此刻,萧宁琢始终觉得陆伏昼非常像那只狮子,第一眼见那只狮子的时候,小狮子身上被捕兽夹和箭矢扎了好几个血窟窿,呜呜的悲鸣的样子又可怜又倔强。看着看着,便让小萧宁琢想到了陆伏昼第一次上武状元课的光景,想到陆伏昼被高他两个头的男生打倒在地哭的惨兮兮的样子。一样的可怜巴巴、一样的无畏又倔强。萧宁琢不明白,男孩明明已经灰头土脸的,又哭的一脸泥巴鼻涕,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抽抽搭搭个不停了,但为什么还要在见到她时嘴硬的说‘只是不小心才被那个死胖子偷袭了,我可没哭。’那会儿的萧宁琢也像今天一样,觉得对方脏兮兮塞了块帕子给男孩,便转头跑了。彼时被打的一瘸一拐的男生在后面边追边喊‘小玉、小玉。’可当年的她并没有回头,垂着头直到跑到听不见男孩的声音后,萧宁琢才惶恐的停下了脚步,缩在墙根下慢慢的抚着急速起伏的胸口喘气。只是后来听宫人说,陆侯家的小世子在宫道摔跤嗑断了个胳膊,一直大哭不止……想到那时的情形,萧宁琢手上摸着马尾的力道又温柔的两分,因为她柔柔的动作,小红豆舒服的吐着气。正在给马检查马鞍的男人被马儿吐气的惬意样子逗得一扫心上的阴霾,虽然后背还是疼的厉害,但只要想到在厅里萧宁琢说的‘只有你可以实现的愿望’,陆伏昼就喜滋滋的。“小玉,你上去吧,我给你牵着。”陆伏昼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萧宁琢看着男人摊在自己面前的手掌心,终究还是忍下了一直盘亘在心头多年的问题,借着男人巧劲,只一瞬她便稳稳的坐在了马鞍上,女孩的气息马儿很熟悉,所以一路上小红豆都乖顺无比。萧宁琢对自己不说话的理由一清二楚,但一向聒噪的陆伏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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